范云是一点没小三元的想法,还是平常心。
范三郎反倒加倍紧张,晚上见不到孩子,叮嘱好好吃饭好好喝水。
府试就两场,正试和复试。
比府衙大些的考院内,两天一场,真正的吃住睡都在考场内。
怀念一天考完就能回客栈痛快睡个好觉的感觉,但现在还是从看试卷开始。
第一场大量四书五经默写,字复杂,都偏僻、也冷门的断句,其中拓展书上的果然也出现了。
这些除外,还要做两首五言诗。
木板上蜷缩趴着睡觉,起来脖子酸,胳膊都没知觉的麻,但能睡着就已是满足。
闷热不透风,拿出手绢擦擦额头和后背。
被衙役盯着上了个臭号,早去早利索。
下午将将答完题检查两遍,傍晚收走。
拿着号码牌交上出考院,范三郎心疼的迎上来接过去考篮,直接背着娃往客栈走去。
范云安静的休息着,穿过一批批说题难、没写完的考生们。
没写完就没成绩,第一场就考砸了的抱怨。
回到客栈,范云吃饱饭洗了个温水澡,躺在床上,看着上方蚊帐,此刻很精神,都能回想起试卷上的很多题。
果然睡觉前是记忆好,这话不骗人。
舒坦的床上睡了一觉,就剩一场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于是进入复场时,拿到试卷还有点不舍的摸了摸。
可等看到题目后,直接睁大眼。
复场考策论,都知道的事。
之前都是对朝廷政策,写出自身看法。
但这次题目,竟是针对黄河泛滥的治水方针。
其他考生都哀嚎,衙役直接吼,在扰乱考场就赶出考场,顿时安静。
考生们哭丧着脸,圣贤书上又没学怎么治水,连黄河途径哪都不知,学政疯了吧。
想了半天,加固河堤,清理泥沙的方向去写。
唯独范云眼睛亮亮的,洛河名字叫洛河,但也属黄河支流,只是因围绕洛城而取名。
自从大绥立朝,京城全靠京杭大运河贯穿南北运输漕粮。
洛河却因树木砍伐过度,导致土地肥力下降,粮食产量亦低,泥沙更多,水患更泛滥,陷入死循环。
教化方面,能出的读书人就越少,政绩也越差。
以洛河为点,延伸黄河。
范云草稿上下笔如飞,一段段写下来,面带兴奋。
找出可以代替砍伐树木燃烧的方式,清理河流泥沙,治理水患,减少朝廷赈灾,兴化教育。
范云满脑子畅想,从城门口,他就想这里明明可以更漂亮。
昔日偌大名气的古都,比起旁人,他更独一份的特殊情结。
补充修改,摘抄一气呵成。
搁置毛笔,越看越满意。
第二日酉时交卷,在其他人泄气声中,范云轻快的走出考院。
范三郎、掌柜的、衙役等都站那等着出来,一眼看到人招手。
见爹不问写的咋样,回房间,范云自己小声说昨个不到中午就写完了。
范三郎捂住嘴也小声:“可我刚看回到客栈的都心情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