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是在范云家里吃的,桌子是里长家人搬来多凑,要不都坐不下。
跟着爷爷一起来的艾余良跟范云说着话,顺势要坐身边,被一个粗壮和一个小眼精明的俩少年拦住。
他扬起下巴说让开,对范云他是另样,可是村里的孩子,他不屑搭理。
陈学才冷哼道:“范云身边都是我和玉宁坐的,你谁呀?”
话刚落,脑袋瓜被打了一巴掌,一抬头是阿爷,顿时老实。
里长骂,“去跟我一起坐。”
范云已回神,说他们自己解决。
看几个孩子争执,大人们都过来了,拦着说玩完闹,闹完玩,随他们去呗。
艾主簿也笑着说小事,只是眼神对上孙子带着深意。
连个乡下孩子都争不过,真是无用。
艾余良转脸躲开眼神,真不知道哪又惹着爷爷。
范云却都瞧在眼里,他拿过木凳,招呼艾余良坐对面。
小孩这桌,学才听到范云说是艾主簿的孙子后,直接站起来换了位置。
不过几句话,混成哥俩好。
扭头一同让范云再说说府城,真是听多少遍都不够。
而且范云每次说都能想到新的,都听的入迷。
范云正说着石窟和佛寺呢,那边大人们也转过头来听着。
艾主簿接了几句,语气带着回忆:“老夫那时从城门口就被吓破了胆,第一次去考,脑子一个字想不出来,考了不知多少回才种个末尾秀才。”
话一转,夸范云有胆识又聪明。
吴家人都乐呵,说小孩子不知道怕。
范云就听着大人们围绕他开始了话题,从小到大的事没落下。
他还在这啊,听的怪让人脸红的。
艾余良也问陈学才是真的吗,学才那更夸张的说。
范云看向坐那也跟着听的衙役们,埋头吃饭。
饭后啃块西瓜,艾主簿夸好吃,说买几个带衙门去。
老吴头说自家种的,不糟蹋,吃不要钱,但是铜板硬塞过来。
范云走身边拽姥爷的胳膊,让收下,说再多给些西瓜不就行了。
都哈哈笑,点头按范云说的来。
除了税粮,十多个西瓜,满载而回。
等人走,村民们都说这次收粮,跟换了似的。
可清楚的记得以前是咋样,纷纷说全沾了云娃的光。
吴家人笑的合不拢嘴,看向孩子。
丰收之后,范云被接去县衙。
考中秀才功名后,可获得去县学、府学、州学的资格。
了解县令所说的后,回程路上,范云就想怪不得会说穷秀才呢。
入县学花费大,县学内书籍笔墨,也得吃穿用,那光出不进,可不是穷吗。
不过若是跟县官说好不往上考,那就可开私塾,自己当个啥的谋生。
但大多数中秀才后,那都肯定往上考着试试。
范三郎开口问走读生和县学生的区别,范云说完。
一想到他是廪膳生,免费吃住,书籍笔墨也不花钱,还能每年领个补贴,能省好多钱呢,开心的笑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