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这还只是一半,我梳妆台下面的柜子里,还有我的陪嫁账本十多个,你要看看吗?”
范云一秒站了起来,“竹西,这眼瞧着要午时了,你辛苦了,我去厨房看看,添几道你喜欢吃的菜,昂。”
吧唧亲了口,大步出去了。
风儿似的,眨眼间不见了人影。
杨竹西手指摸上自己的唇,噗嗤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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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李思濠和同乡们来了,连之前床下不来,现都养好了,此番来道别。
说知道他爱睡懒觉,现在才来。
范云指责:“你们来就来呗,提什么东西,这可不行,弄这出。”
李思濠眼神对上同乡一圈,就见他们都说是自己的主意。
明明路上是一起商量买的,现在都推自己身上。
不过一想,他们觉朋友关系更近,开口认下,又说也是恭喜之意。
范云说啥意思不行,直接登门就是,再不然提两个绿豆糕、红豆糕的,就可以了。
其他人说记下了,满口答应。
半个时辰后,说不需送,范云还是送到了大门门口。
又跟两个门人冷声交代,李兄他们这些同乡,无需拜帖等物,直接告知他,带领进来就是。
仆人吓的称是,赶紧交出之前收到的银子。
李思濠来时给的,此刻被放置手里,连同来时提的礼物,外加贤弟说回乡给长辈的茶叶和礼盒。
他们都台阶下看着,回去路上蓦地大笑。
这样的学弟,怎能不真心希望官运亨通。
范宅内,范云气咻咻的说了这事:
“竹西,我也不懂这事怎么惩罚,我让他们俩在前院罚站了,换你你怎么做?”
他不解,“我就说李兄他们怎么那般小心,坐就坐那凳子一点点,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杨竹西拍拍他后背,“你这高中一甲,可直接就入翰林院为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往后得称呼你为上官了,而你的同乡们无官身,怎么能还跟以前一样。”
范云冷静下来,“可我没让下人收受钱财,门人收了,登门的客人还以为是我的意思,真不知道怎么敢的。”
杨竹西从桌上拿过个梨花酥递过去,范云一见拿过手里,心情好的开吃。
她见了嘴角上扬,“不值当为门人生气,让他罚站半天是对的,你做的很好,等会我出去交代管家,把其从门人降粗使仆役去。”
她走到身边,“宰相门前都如此,你得花钱、有帖子才能进,高官见了门人都客气,上下都觉的礼数如此。”
范云吃了两块,喝了杯水,摇头说他不想这般。
这哪是礼数,肥了门人,伤着自己名声,他也不觉的见到自己多难,显的有面子。
站起来靠她耳边,出了个处理门人的主意。
前院处,两个门人站在院中,路过的人都偷瞄。
这下可是触怒,不会好过了。
刚才姑爷那可生气了,能把一向温和的姑爷惹成那样,小姐怎会轻饶。
当见到主家两人来时,所有仆役、丫鬟、后院的仆人都站到前院。
范云和竹西站定,一个开口就说严惩,问管家如何罚。
管家道:“自作主张,一降为粗使仆役,二赶出宅院,撵回杨府。”
本是小姐的陪嫁,这要被撵回杨府,京城的前程没了,回去夫人那也过不去,还连累留在杨府的亲人。
两个门人吓的惨白,直接跪下说再不敢了,其他下人也是警告自己,可不要像他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