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放眼前,范云才更放心。
外城的稍后赶来,看着有打喷嚏的,都问这怎么了?
“二月末倒春寒,棉袄翻出来穿上也晚了,被冻出点风寒来,不碍事。”
其他人劝回去,本人却说能撑,三年一场呢。
范云也劝,身体是本钱,往后还有机会。
但坚定主意,偏头捂嘴咳嗽一阵,接着站身后排队。
当事人这般,还有想劝的被范云碰了下肩膀,摇头明意。
既想试试,试过之后不论如何,总比现在回去强,若不然越发后悔怎么没考。
队伍向前走动,范云让身旁打着灯笼的仆从回家去。
既已天蒙蒙亮,回去就是,正好传几句话。
身前身后的就听到,传让家里主母好好吃饭,无需为他忧心之类的。
这眼看贡院在前,耳边听着这话,除了想笑也轻松了些。
递上考引,衙役检查后,范云过贡院正门“龙门”拿着被发的号牌找号房。
排列找到后,进去坐下,先把东西放下,揉揉手腕歇口气。
每次进号房就心定,都成了习惯。
趁着还没到时辰,先把环境打量一番。
门口水缸可自用也用于防火,号舍狭窄单人间,只一人半宽,盆毛巾一个,角落有便桶。
三月的天气外面适宜,但号舍内偏冷,系上绑腿,暖和很多。
随着敲锣声响起,试卷分发后,外面落锁声传来。
*
同举试一样,连续三场,每场三天,此乃第一场。
经义题三道,第一道一看出自《中庸》,“致天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的内涵道理。
其余两道出自《大学》和《道德经》,范云从第一道想,边磨墨。
每个人有自己的见解,这方面写百次,次次不一样。
文章开头怎么不满意,想了好几个,草稿纸上无一字。
脑海里修改完,有了成品,草稿纸上写下,毛笔墨水融合越顺滑。
号房内不知道时辰,衙役脚步声传来,发了烧饼。
吃完又修改一番,誊抄到试卷上。
下午饭和蜡烛还有被褥一起送上,范云点上蜡烛,把第二篇打完草稿。
最后一天下午就离考场,等早写完就早写完。
用半跟蜡烛后,去角落解决小急,回来准备睡觉。
这么阴冷,得为接下来两场着想。
木板拼一起,被褥铺好,蜡烛用蜡油粘连上,吹灭蜷缩着入睡。
第二天上午就把第二场誊抄完,午后就开始想第三道。
入夜,四周动静加大,没影响睡眠质量,第三日上午就完成试卷。
洗洗手,用自带的毛巾过遍水擦擦脸。
下午敲锣声敲响,衙役开锁进来,糊名收卷,草稿纸连同笔墨砚台都收了上去。
踏出号房时,抬脖子骨头发出点动静。
只觉的天空宽阔,空气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