畹君忙抿唇摇头。
“说不说?”
捉着她纤足的手在她脚心挠了一下。
畹君最怕痒了,忙不迭地缩脚,却将他一并拉了面前。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压了下来,一个清润的吻落在她唇上。
畹君的脸腾地烧起来了。
“别恼我了,好么。”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来,教她心中多少恼意都化成了绕指柔。
她没准备这么快跟他言和的,可是身体已经扛不住对他的思念,热情地回应了起来。
他的手渐渐探进她的衣襟里,长指划过的肌肤像被火缓缓地燎过去,又酥又热,情知是危险,却又忍不住沉溺其中。
“苗苗……”
“别管她了。”时璲的吻堵住她的唇,将最后一丝抗拒一并覆没在唇齿中。
暮色渐深,沉坠的阴蓝渐渐笼罩下来,屋里的气息却更灼热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榻上行事,畹君迷乱之间一偏头,赫然发现榻对面的板壁上嵌着一方琉璃穿衣镜,清透地映着彼此交叠的身影,像一幅西洋画,又比画里多了几分朦胧生动。
夜色悄然降临,下弦月薄弱的晖光透不进来,屋内一片幽暗,唯有婉转的低吟和喘息透出里面勃发的生命力。
最后声息渐悄,鼓噪的心跳又占据了人的五感。
时璲紧紧搂着怀里滑润轻暖的身躯。比起到达巅峰那一瞬的快感,他更喜欢这样事后温存的时刻。唯有此时,他才会真切地感受到她是属于他的。她的身沾染了他的气息,而她的心在他怀里跳动。
“畹君,畹君……”他用牙齿轻轻啮咬着她圆润的肩头,“咱们也生个孩子好不好?”
躺在他怀里迷离又疲惫的畹君蓦地清醒过来:“苗苗……”
修长的手覆上她的嘴。
“让玉清带她睡一晚好不好?你今夜和我睡。”
畹君赶紧摇头,扯下他的手道:“苗苗离不开我的!”
“我也离不开你!”素来冷傲英峻的小侯爷声音里竟带着几分委屈,“你都晾了我七天了。”
畹君又好气又好笑:“你多大她多大?没有我你不也活了二十多年!”
她挣开他的搂抱坐起来穿衣,匆匆起身出去寻苗苗了。
怀中的香暖骤然一空,像把他的心也带走了。时璲慢慢从榻上坐起来,在黑暗里久久沉默。
外间空无一人,碗筷菜肴都收拾一空,畹君便披了件斗篷走到玉清住的耳房。里头灯火明亮,玉澄和玉清正在逗苗苗玩耍。
可怜的小苗苗低垂着头,小手紧张不安地绞在一起。一看到娘亲进来,她忙不迭地跳下暖炕,脑袋险些磕到桌角,好在畹君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
苗苗一投进她的怀抱,立刻哇哇哭了起来。
“娘亲不要苗苗了,娘亲不要苗苗了!”
“没有不要你,娘亲刚才去办事了。”
畹君忙拍着她的后背,在那张小圆脸上又亲又摸,好不容易哄好了苗苗,方抱着她回了屋去。
进得里间,地上的衣裳都挂回了架子上,屋里点了幽馨的瑞脑香,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畹君没有放在心上,哄着苗苗睡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用饭,被他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又哄了苗苗小半个时辰,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她让玉清叫厨下随便热点饭菜送过来,又想起时璲应该是刚散了值便过来了,也不知他用过饭没有,便让玉清也送一份热汤热饭过去给他。
过了半刻钟,玉清回来回话:“鹤大爷说小侯爷去营里办事了,要过两日才能回来。”
畹君险些呛着。这么晚了,他还去营里?
她后知后觉,他应当是想跟她温存一夜再走的,谁知被她拒绝了,干脆连夜去了军营。
她有些担忧又有些不解,既然不是急事,干嘛要连夜走?夜风凛寒如刀,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扭了脚到底有些不便,这几日畹君一直没有出屋门,好在有苗苗陪着她,日子过得并不无聊。
苗苗夜里要睡六个时辰,白天便满院子乱跑。畹君从不拘着她,只让院里的小丫鬟看着别让她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