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脸,用嘴堵住她凑上来的唇瓣。
是一个颤抖的痛吻,连牙齿间的磕碰都带着细微的战栗。
畹君在啜吻的间隙中含含糊糊地说道:“别伤心,我在的。”
安慰的语言太苍白,她像细细地吻着他的脸,试图抚慰他的难过。
“傻妞,真是傻到家了。”他带着淡淡的鼻音道,“我在景王眼里是必死之人了,你还不赶紧割袍断义,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干什么?”
畹君气得摇他:“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这话非但看轻了你自己,也把我看轻了!”
时璲忍不住自胸腔里笑了一声出来:“你这坏女人,不是为了一千两就把我丢下吗?怎么现在摊上了抄家灭族的祸端,你反而不离不弃起来了?嗯?你是不是缺心眼?”
他在她心口的丰盈上捏了一把。
“都说过不许再提以前的事了!”畹君窘红了脸瞪他,“你,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快想想办法怎么脱身吧,难不成你真的准备回京受死么!”
时璲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景王封锁消息,因为他怕我知道。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该慌的人是他。”
他问了畹君几个人名,“……这些人现在如何?”
她概没听过这些名姓,只茫然摇头。
时璲料来她所知不多,便也不再追问。他摩挲着她的头发,满腔的柔情快要溢出来。
“路上很辛苦吧?”
她委屈地点点头。
“那我来安慰安慰你好不好?”
畹君见他乌浓的眸光里氤氲着某种熟悉的情愫,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抱紧了双臂,难为情道:“不要!我身上……怪脏的。”
时璲哈哈大笑。
“你想什么呢?方才不是说要沐浴么?现在水烧好了,又不要了?”
畹君大窘。
这人就是故意的!
进了净室,浴桶里已经放好了热水,白气氤氲满室,散着淡淡的清香。畹君还未入浴,身心先感到了一阵舒畅。
时璲亲自服侍着她更衣。脱去外袄,瞧见她小腹微隆,他不觉怔住:“你……”
畹君循着他的目光望下来,摸了摸肚子,悄声在他耳边道:“我又有了,是个小千金。”
时璲心头猛地一跳,一时喜得愣在原地,不知怎生是好。待要抱她,又怕磕着碰着了她,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畹君瞧他那呆样,禁不住扑哧一笑,将衫子解了,里面只穿一件浅粉色主腰,又将那主腰翻将起来,原来里头还有个内袋,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银票。
她将里头的银票全取出来放在时璲手里,笑道:“你数一数,正一万两的数,可不是千金?”
时璲心头大起大落,瞧见她那得逞的笑容,又不觉失笑,将银票放在一旁,三下五除二脱光了她的衣裳,抱起便扔进了浴桶里。
“我不管,你得赔我一个小千金。”
他说着也解甲除衫跨入了桶中。
升高的水线顿如碎珠乱溅,自桶沿哗啦啦地溢出来。他张臂一揽,将她娇柔的胴体搂进怀中。玉山一样的身躯围裹着她,更有那耸突的山石顶着腰际。
畹君在他怀中扭动了一下,心中也确实想念小二爷,便配合着他的抚触,慢慢鱼水交融。
伴着破碎的水面,她还惦记着跟他邀功:“那一万两,是我跑了好几家钱庄……呃啊,才换来的,嗯……”
“我要小千金。”
水浪拍击岩石撞出“啪啪”声。
“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啊,轻点!你们侯府现在一贫如洗,你得改改大手大脚的习惯,嗯……这一万两你得省着点用。”
“这时候播下种子,那是不是跟苗苗差不多的生辰?”
她星目迷离:“苗苗,苗苗是二月中……”
“那正对了。”他笑,“苗苗早产了半个月。”
畹君攀着他的肩膀挺颤不住:“你真讨厌,说正事的时候又来掰扯没影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