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星眯着眼瞥他一眼,语气凉凉的:“你不会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顾云来一脸无辜:“我看你晚上老失眠,送你点实用的。”
“……什么实用的?”
“按摩仪。”顾云来咬字分明,声音放得极低,“五档调节,静音款,你保证用一次就离不开。”
“……”
车子停下,许天星看着他,一脸“你完了”的表情,推开车门下车。
顾云来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箱,快步跟上他,笑得一脸欠揍:“哎你别不信,咱们今晚就试试!”
回到家,门一关上,空气里便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顾云来几乎是丢下行李的瞬间,迈出一步,将许天星一把揽进怀里,反手将他按在玄关的墙壁上,低头,狠狠地吻住了他。
这个吻炽热、缠绵,带着太久没触碰的疯狂,也带着一寸一寸刻进骨血的思念,唇齿交缠,气息交融,像是要把彼此彻底揉进身体里,补上分别那段时间的每一分空白。
顾云来吻得太狠,太深,许天星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皱着眉推了推他,气息紊乱地骂了一句:“……疯狗啊你。”
顾云来低头笑了,眼神亮得像夜空炸开的烟火,声音哑哑的,带着点得意:“不是疯狗。”他边吻着他耳垂和侧颈,边在他耳边低声说:“是你家狗,专咬你一个。”
许天星没忍住,笑出声来,刚要反击,就被顾云来扔进床上,顾云来俯身压下去,额头抵着他的,鼻尖贴着鼻尖,两人的气息搅在一起,热得要命,黏得无法逃。
他嗓音低得像在哄,又像在发誓:“……我想死你了。”
许天星仰头望着他,眼尾泛着淡红,一只手扣住他后颈,轻轻笑了一声:“……我也是。”
顾云来听见这句话,眼眶一热,心头像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他再也忍不住,低头狠狠吻住他,吻着吻着,他在他唇边哑声笑出声。
只有彼此,赤裸地,热烈地,彻底地缠在一起,像是在漫长冬夜之后,终于迎来那场无需怀疑的春天。
这一觉睡到下午,床上的两个人还纠缠着,盖着薄薄的被子,连呼吸都带着残留的慵懒与余温。
许天星醒得比顾云来早,他靠在床头,安静地低头望着怀里的人。
顾云来侧着头睡着,眉眼沉静,失去了平日意气风发的锋芒,看起来安稳得像个少年,许天星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发旋,动作温柔得仿佛怕惊动一场太短的梦。
他胸口那团压了太久太久的秘密,在这一刻,悄悄动了,他忽然明白,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能接住他的全部,那一定是顾云来。
顾云来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朝他笑了笑,声音低哑得像刚从梦里爬出来:“醒了?“怎么坐着发呆?”
许天星沉默几秒,终于低声开口:“顾云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那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顾云来瞬间清醒,直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伸手扣住许天星的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他微凉的皮肤,用最安静却最坚定的方式,给予回应。
许天星轻吸了一口气,声音淡淡的:“他现在那个集团,叫泰盛。”他说完,顿了顿,抬眼去看顾云来的反应。
可顾云来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只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点冷意:“怎么了?这个抛妻弃子的混蛋找你了?”
许天星点点头,语调平稳:“嗯。他看到了我们的视频,认出了我。……前几天联系我了。”
话说完,他抬起头直视着顾云来,目光坦荡,没有闪躲,也没有示弱,像是把这段带着伤口的过去,连同自己的软肋,一并递了出去,你接不接,是你的事。
顾云来看着他,沉默了两秒,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种笑,发自肺腑,又带着点无奈,像春风卷过绷紧的神经,把许天星心口那根弦,一下吹松了。
“……就这点事?”他懒洋洋地挑了挑眉,语气半真半假地打趣:“值得你纠结这么久?”
许天星一怔,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顾云来翻了个身,一手撑着头,一边慢吞吞地数着:“你又不跟他在一个户口本上,他这么多年也没管过你。你认不认、接不接,都轮不到他说了算。”
“反正,你姓许,”他笑了一下,“又不姓方。”
许天星怔怔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曾无数次深夜纠结、煎熬过的事,在顾云来看来,不过是没必要为难自己的枝节,他就是他,干干净净、独立成章,和谁都无关。
他忽然很想笑,又忽然有点想鼻酸,他这些小心翼翼的软弱、那些夜里咽下去的委屈,在这个人面前,都被一寸一寸接住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顾云来猛地一拍他,眼睛一亮:“要不你把他那破公司接过来,然后卖给我?”
他说得一本正经,世纪商业奇迹,语速飞快:“卧槽,我真是个天才啊!”
顾云来被自己这个点子越想越兴奋,一只手搂着许天星,一只手比划着,像在虚拟画出并购流程图:“你想啊,方文恒那公司现在估值高,口碑却有问题,典型的资本结构失衡、声誉风险预警期。”
“你接手,做个形象反转,再配合我们这边资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