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捕头想了想,“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不过那个地方确实很邪门。”
县衙后堂的文书房里,许捕头叼着烟杆,在积灰的架子上翻找半天,终于抽出一卷泛黄的案卷。他吹了吹灰尘,呛得狄越直咳嗽。
“槐树巷绸缎庄的案子啊”许捕头眯着眼翻开卷宗,“这事儿可邪性。”
他手指点在一张验尸单上,“那小妾姓柳,死时二十二岁。仵作验尸,全身无伤,就是”许捕头突然压低声音,“腰侧有一点伤口,但也不出血。”
温缜后背一凉,“是吗?”
“对,就这一点问题,但也可能是磕碰到,死的不明不白的。”许捕头比划着,“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狄越皱眉:“那绸缎铺老板怎么死的?”
许捕头翻到下一页,“死在坟头那晚是七月半。发现时”他顿了顿,“肚子上有个大窟窿,他夫人没几天也疯了,但被一道士救了,就带子女离开扶风县了。”
“哦,后来租过三户人家。”许捕头掰着手指数,“第一户说半夜听见绣花绷子绷绷响,还见了鬼。第二户的女儿突然会绣从没学过的苏绣,第三户最惨,男主人清早被发现”
他忽然住口,狐疑地看向温缜,“你们没动过宅子外面天井那口井吧?”
温缜:“没有,怎么了?”
许捕头想了想。“那井里捞上来过裹脚布。”他幽幽道,“最邪门的是,裹脚布是湿的,可那井早二十年前就枯了。不过没事,院子里的井是好的。”
“……好,我知道了,听着也没再出命案了,还是可以住的,谢了,许捕头。”
许捕头被他绕进去了,“是吗?还可以住吗?”
“嗯,我们先回去了。”
温缜牵着狄越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条街大晚上无人敢走。他们越过前面的铺子,里头兄婶将宅子打扫得干净,布置得焕然一新。
他们洗漱完看见温缜,“二弟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温缜咳了咳,“读书得晚了些。”
茜茜哒哒哒跑过来,“爹爹,你吃饭了吗?”
“还没。”
薛惠林起身,“我给你俩下碗面去。”
温缜忙道,“麻烦嫂子下多点,我饿了。”
“成。”
此时已经到了家家户户熄灯睡觉的时候,薛惠林下了一锅面条,肉沫辣子放碗底,一掺很香,温缜走过去。“嫂嫂你去睡吧,我们自己吃完洗了就好。”
薛惠林打扫一天了,点点头,“成,你们自个办啊,我去睡了。”
“好,谢谢嫂子。”
温缜拿出来三个碗,狄越进来莫名其妙,“你夹三碗做什么?”
温缜没说话,“你先吃,我送一碗出去。”
温缜重新踏入前面的铺面,这里灰尘都被擦净,他将那碗面放在桌上,筷子架在碗上,看了看无人的四周,就转身离去了。
然后关上了后院的门,落上了锁。
温缜刚回到厨房坐下,筷子还没拿稳,前面铺面阴影处慢慢走出一个人影,瘦弱得似鬼影一般。
那人看着桌上面条,慢慢拿起了碗筷。
狄越猛地抬头,他对于细微的动静是很敏锐的,他皱起了眉头。
温缜不动声色地继续拌面,“吃你的。”
狄越瞥了他一眼,觉得温缜活腻了,还敢给他金屋藏娇。
温缜对上他的视线:???
“正常点,我们都才搬过来,这边出了什么事咱们不刚去衙门问过了吗?”
狄越才慢慢继续吃面,温缜吃完将锅涮了,把烧好的水用来洗漱,完了去看了看茜茜,她已经睡熟了,小满还醒着,“睡吧,锁好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