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杰将包厢里的音乐声调小了些,从果盘里面拿了个橘子朝一直心不在焉的言颂方向扔去。
言颂回神过来,剜了他一眼:“要死啊你?”
“明明是你一点精神气都没有,怎么就成我要死了。”沈杰不以为然,切了一声提醒他:“得了,别看了,等会陈可一就来了。”
平常天不怕地不怕,迷倒多少妙龄少女,面对谁都无所畏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要他在其他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言颂,怎么就会……
每天为了一个男人,来调节自己的喜怒哀乐呢?
这可能是让沈杰这辈子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吧。
从下午比赛的时候就能明显感受到言颂不对劲。
打篮球的时候也是化悲愤为力量,最后以四十比十给对面打得落花流水,对面嚣张的气势瞬间就压了下去。
后来见到陈可一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沈杰都不用猜,这大致的原因应该又是和陈可一有关。
晚上来了之后,言颂也不给任何人面子,除了沈杰也没有人敢靠近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杰实在不愿看到自己兄弟为情所困,所以就擅作主张给陈可一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言颂喝醉,让对方来接他。
“谁让你替我做主的。”言颂把橘子扔回了过去:“还有,谁他妈喝醉了?”
沈杰懒得搭理他,作为一个24k纯直男,实在无心与他讨论这些。
看大厅的灯红酒绿心里面痒痒的,他长叹了一声:“好了,我也不跟你贫了,你自己等吧。”
随后又故意似的边走边说:“我反正是要醉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的。”
还特意加重了妹妹这两个字。
等陈可一赶到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想到言颂下午穿得那样单薄,他还特意从衣柜里面拿了件羽绒服。
住的地方离酒吧不远,打车也就十分钟的时间。
酒吧招牌上的几个英文字母和门槛上都亮着灯,陈可一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一眼就锁定到正在酒吧门口的言颂。
他靠着一旁的柱子上,嘴里面还叼着一个烟,身上还是下午见面那件外套,随意吐出的一口烟雾,都让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紧接着,一个穿着短裙风衣的女生走到他身边笑着对言颂做出了伸手动作,从口型上来看,应该说的是借根烟。
看到这里,陈可一立马加快了脚步,距离已经很近了,他身体本能叫了他的名字:“言颂!”
言颂本来就没想搭理女生,经过陈可一的一喊,他直接忽视的走开了,嘴里面的烟也直接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走得近些,陈可一才开口:“你怎么在外面啊?”
随后看着言颂清醒的眼神,有些怀疑:“……刚刚沈杰给我发消息说你喝多了。”
但……这看上去应该是一点也没喝的样子。
言颂迈开脚步向前走去:“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陈可一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后才突然想起到自己手上的羽绒服,他追上言颂,走到他面前把衣服递过去:“穿上吧,太冷了。”
见言颂一直没有想要接的欲望,陈可一又补充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
结果他话还没说出口,刚刚寂静的街上这会儿逐渐沸腾起来,有人重复地喊着:“下雪了,下雪了!”
两人都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鹅毛大的雪花从天空缓缓飘落,在黄色的路灯下翩翩共舞,落到地上瞬间化作水珠,落在头上如同泡沫让人白头。
言颂从小就不爱穿这种臃肿的衣服,况且他并没有很冷的感觉,但是看到陈可一一直坚持,言颂也就接了过来,然后随意的套在身上。
趁着这会还没有积雪,出租车司机都不敢休息,因为一旦雪下大了,结了冰行人都几乎不能行走,更别说车了。
这边是繁华区,陈可一很快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屋是在学校的附近,除了在这里睡觉,言颂也有一所公寓。
不过离学校有十公里的距离,但是离这里只有两三公里。
两人上了车,虽然陈可一心里面是千万个想法让言颂去他自己租的房子睡觉,但是想到今天那条并未回复的消息,他还是忍不住询问:“今晚你想去你家睡还是去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