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检测器发出警告:“滴——滴——”
刺耳的声音,旋转的天花板,陈宏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这和被痛殴时,拳拳到肉的剧烈疼痛不一样。
但那种无力感,想要挣扎求助却有心无力的感觉,陈宏并不陌生。
不要不要,他不要死,他想活,他想要活着!
他还没有看儿子长大,他再也不赌了。
瑞华!瑞华!救救我,救救我——
郁燃停了手。
陈宏急促的呼吸很久才缓和过来。
“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有选择吧,爸爸?”郁燃垂眸看他,“我来是通知你,不是询问你的意见。”
陈宏终于意识到,他并没有得救。
而笑着说出你去死吧的郁燃,看起来真的会杀了他。
陈宏这条命,从他满心欢喜地从郁燃手里接过那张银行卡开始,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郁燃离开病房,空荡的走廊安静又明亮。
他走到护士台,礼貌道:“您好,我来交204房的住院费。”
“好的,”年轻的护士小姐笑容和煦,“交几天的呢?”
顾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郁燃根本不担心凌谦会查到这里来。
高档私人医院住院费不便宜,普通单人病房每晚的费用要七千块,郁燃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夏日阳光灼眼,走出医院大门,郁燃下意识伸手在额边挡了一下,又慢慢地从指缝里望过去。
烈日挂在天边,是一团模糊的白金色。
郁燃盯着看了会儿,骑车回了家。
路过楼下早餐店,郁燃拨了两下车铃,坐在店门口吹着风扇,抱着西瓜写作业的瑶瑶闻声抬头,双眼一亮:“小燃哥!”
她丢下西瓜捏着习题册跑过来:“我这两题不会写。”
经过一段时间的奋笔疾书,暑假作业的进度终于翻过了三分之二。
郁燃锁好车,接过她手里的习题册,坐回了店内。
两人挨在一起,一个讲得仔细,一个听得认真。
老板娘又从冰箱里取出半个冰过的西瓜,叉上勺子放在郁燃手边。
店里除了卖豆浆油条,还有包子,早上蒸好卖不完的包子就放在蒸屉里,不加热,一直到天黑都不时会有人过来买。
就着店面,老板娘还支了个冰粉摊。
蝉鸣聒噪,树荫晃动,街边偶有车鸣。
太阳西斜,时间很快拉到了傍晚,郁燃起身准备离开。
老板娘挽留:“燃燃,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瑶瑶帮腔:“就是就是。”
时间有点来不及,郁燃只能拒绝。
老板娘说:“那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