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一条被主人冷落的狗狗。
“……”
郁姣轻声:“没有哦。”
他停顿。
这一刻仿佛连呼吸也不会了,身上的萧瑟如有实质。
郁姣噗嗤一笑,打破凝滞。
“因为——”
她高举起双手扯了扯他紧绷的唇角,“和你没有遗憾呀。”
少女的嗓音轻而快,像甜蜜的鸩酒。
望着她含笑的面庞,谢镇野心中的酸涩并未减少,勉强扯了扯唇角,“……好。”
他体贴地为少女推开门,看她堪称雀跃地步入房间。
嘭。
门阖。
再无一丝声响,寂静得像*是被遗忘在时光裂缝中。
高大的青年如生锈的铁雕,背靠沉厚的门。他想离开,却迈不出脚步,敏锐的听觉自作主张地捕捉到屋内的动静。
听着细微的声响,他阖眸,脑内似乎可以还原出他们相处的一举一动。
不久前,就在这个房间,他和最亲密的家人大吵一架,现在,又亲自将最珍爱的人送进这里,还不敢表露丝毫不愿意。
他苦笑一声。
真是一败涂地啊谢镇野……
屋内。
郁姣刚推开门,便看到谢宴川仰靠着椅子,毫无修养地将长腿架在桌上,这个散漫的姿势跟他一贯的清冷贵公子的模样相去甚远。
室内一丝光亮也无,他睁开眼,那双淡色的眼眸像蒙了灰的蓝宝石。
“怎么过来了?”
嗓音有些沙哑。
郁姣从未见过他这样颓丧的模样。
他就那样仰靠着椅子,眸光幽远地望来,忽而抬手,隔着昏暗和不远不近的距离,勾勒她的轮廓。
像是在渴望一个一触即碎的梦。
郁姣缓步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眉眼弯弯,“来消磨时光。”
语毕,她屈膝坐在厚实的地毯,双臂交叠伏在他的腿上。
谢宴川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插。入她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发丝。
两人就这样不言不语的呆着。
郁姣心知,他这么高傲的人,露出狼狈的模样已是难得了,是绝不会跟她吐露心事的。
——但无所谓,她会吐露。
“宴川……”
少女将脸埋在双臂间,发丝垂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极为依赖的模样。
“嗯?”
“我生病的样子是不是很憔悴?很难看啊?”她的嗓音低而闷。
谢宴川顺毛的手一顿,动作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颚。
“怎么会这样想?”
少女昂起头,柔。嫩的小脸蹭着他的大掌,细细的眉拧着,像被吹皱的春水,称得上弱柳扶风,哪怕苍白病弱、哪怕愁绪万千、哪怕在这般暗的灯光下,也是清丽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