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祭坛顶上的白纱。
他略略对喻冰辞和聂鸿深点点头,便对郁姣道:“请夫人过来净体,仪式即将开启。”
“好的。”
“……”
喻冰辞望着女人聘婷的背影远去,她眼珠微动,冷冷俯视怡然自得支着下颚的丈夫。
“别动她。”
“离他远点。”
贺兰铎目不斜视,走向捧着托盘的侍女,淡声说道。
“不想死的话。”
“……”
郁姣若有所思地偏头瞧他。只能看到线条优越的侧脸和隐入交叠衣襟的喉结。
目光下移。
他依旧挂着那个身份牌,只是上面的字变成了:
天启教团
姓名:贺兰铎
职位:司铎
郁姣依稀记得“司铎”代表神父。
别说。这家伙这幅谜语人的样子真挺神神叨叨。
几分钟后。
……当贺兰铎拿起托盘上的熏香和铃铛绕着郁姣转悠时,神棍的既视感越发强烈了。
叮。
叮。
叮。
不知从何时开始,空旷的祭坛变得安静至极,唯有叮呤作响的铃铛声回荡。
宾客和信徒们整齐地围着巨大的黑色棺椁站立,垂头不语。
透过贺兰铎飞扬的衣袍和发丝,郁姣捕捉到了原苍的身影。
他打着哈欠姗姗来迟,呼吸间,黑色紧身衣勾勒出郁勃的肉。体线条,白教袍松松垮垮地系了一半,松驰散漫,在一众作古正经的人当中格外明显。
一只圆圆的机械灯笼悬在他身后,似牧羊犬,催着“叛逆的小羊”站到对应的位置。
“好了。”
贺兰铎收起净体道具。
接着,他从托盘上捻了颗圆圆的小东西递来。
浅碧的双眸垂下,无喜无悲地看着她,修长如玉的两根手指夹着那同样碧绿的小玩意儿,一松,便砸入郁姣手掌。
……一粒种子?
郁姣捧着种子,昂头看他。
──此前,无论她怎样打探,都没法套出这祭祀仪式究竟需要她做什么。
心中不安。
贺兰铎不欲解释。
这时,最后一名侍女捧来托盘,人未接近,腥臭先至。
不详感愈发浓重。
只见,贺兰铎拿起托盘上的金钵,那里面赫然是一碗荡漾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