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喻风和眼中:
聂鸿深=老东西;
贺兰铎=脏东西;
而原苍……
脑中浮现那颗跟其他幻觉的恶心气质格格不入的卤蛋,郁姣做出推论:
原苍=蠢东西。
将这个推论告诉贺兰铎后,他一手握拳抵在唇边,笑得不能自已,半天没直起身子。
似是笑累了,他弯下腰,将下巴搁在郁姣肩上缓息。
停顿一瞬,他款款抬眸,径直对上一双深邃冷然的鹰眸。
聂鸿深不知看了多久。
幽紫的眸光一错不错,被抓包也毫不退让,只是五指把着杯口,抬手啜了口涩然的酒液。
贺兰铎弯着唇,亦是寸步不让,继续着这场‘当事人郁姣毫不知情的修罗场’——他微微侧脸,一边如挑衅般盯着对面,一边轻声在郁姣耳边说话。
姿态近乎耳鬓厮磨。
聂鸿深一杯酒已然到底。
“……”
正在看时事新闻的喻冰辞分出一缕注意力,对此锐评:“幼稚。”
嗒。
聂鸿深将酒杯搁上桌面,顺势收回视线,转而含笑看向名义上的妻子:“嗯?”
喻冰辞摘下平光眼镜,“聂鸿深,虽然我们早有协议,不许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我必须提出:谁都可以,就她不行。你别招惹她。”
聂鸿深挑眉:“为什么?”
喻冰辞:“因为我喜欢她。”
“……”
聂鸿深:“?”
这话乍一听很炸裂,但一想到是从喻冰辞口中说出的,聂鸿深便一点也不惊讶了,他虚心请教:“什么意思?”
——他知道喻冰辞的喜欢另有含义。
“你知道的。”喻冰辞复又戴上眼镜,“她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他当然知道。
聂鸿深双手置于膝盖,靠着椅背阖眸休息,黯淡的日光将他深邃的轮廓勾勒得晦暗嶙峋。
被衣袖遮挡的手上沉缓地转着一串灰扑扑的珠子。
良久,就在他以为喻冰辞已经投入工作时,忽听她轻描淡写道:
“我答应过她一件事。”
不知过了多久,圣餐仪式还未开始,郁姣实在等烦了,尤其对这虚情假意的无聊社交场感到厌烦至极。
——好似这场圣餐重点不在“餐”,而在于“圣”。
这些“虔诚”的天启信徒们互相倾吐信仰、面对镜头倾吐信仰、独自一人时也要做样子倾吐信仰。
话题度较高的人都被记者团团包围,他们成了“信仰浓度”最高的地方。
也有几个记者想采访她,但好在都被浮生和侍卫挡走了。
郁姣总觉得时间过于漫长了,抬头一看太阳竟还没走到正中央。
“eleven,现在几点了?”
耳上的饰品蓝光一闪,只有她能听见的男中音道:“报告夫人,现在是耀时七点四十五分零八秒。”
郁姣搞不懂这个世界的计时规则。等到实在无法忍受饥饿了,她起身朝餐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