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沉默下来:“我早就过继出去,已经不是皇甫家的人,他也不是我的父亲了。”
皇甫辉一天都没养过她,实在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刚收到信,皇甫夫人昨儿也跟着去了,两人倒是没撑多久,自然也没多难受便在睡梦中离开,姑娘心里知道就是。”
邵逸铭搂着她的肩头,见谢池春有些黯然,低头亲了亲她:“以后我就是姑娘的家人了。”
谢池春轻轻点头:“是,自从我过继后,跟皇上原本也是一家人了。”
她还以为因为这事夜里会睡不着,谁知道被担心的邵逸铭握着手很快就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醒来,谢池春感觉浑身轻松,有种枷锁被彻底解开的感觉。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发呆,这种轻松似乎不是错觉。
仿佛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终于全部解开,是因为皇甫辉夫妇接连去世吗?
谢池春坐在榻上怔怔的许久没回神,邵逸铭听说后因为担心赶紧过来看她:“姑娘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被邵逸铭揽在怀里,鼻尖下满是他身上淡淡的龙诞香,轻轻摇头:“没什么,一时没能醒过来罢了,怎的惊动皇上了?”
“我正好收到向泽派人送来的口信,顺道过来告诉姑娘。”
邵逸铭的话叫谢池春诧异地抬头,很快便道:“他想回去,对吗?”
“是的,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娘。”邵逸铭勾唇一笑,又道:“他打算跟我借兵,带人回去彻底把乌国拿下,然后作为聘礼送给善雅,希望回来后跟善雅重新在一起。”
这话说得倒是好听,也不知道向泽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
谢池春笑了:“皇上打算借了?”
“没有不借的理由,只是他如果真的打算把乌国送过来的话,确实是个不亏的买卖。”
有自己的人跟着向泽,就不怕他后来反悔。
“善雅也知道了?”
“是,她满心感动,实在太容易被打动,难怪一直被向泽牵着鼻子走。”
这话叫谢池春听得笑了:“确实如此,善雅对向泽是一颗心赔进去了,连自己都不顾,也太卑微了一些。”
如果连自己都不能珍惜,又如何能叫向泽珍惜她呢?
善雅倒是个好姑娘,成为祭祀后不像上一代一样喜欢用血祭,害了许多人的性命,反倒救下不少人。
正因为她有这份善心在,谢池春才愿意开口帮忙的。
谢池春收拾妥当后去见善雅,她正笑着对镜子梳妆:“这么高兴?就不怕向泽回去后可能改变主意,然后就不回来了吗?”
“不会的,他答应我了。”善雅欢欢喜喜地扭头,对着谢池春感激地行大礼:“多得皇上愿意借兵,也要谢谢国师在皇上面前美言。”
不然邵逸铭对向泽没什么好感,未必愿意借兵。
谢池春苦笑,看善雅这个样子,向泽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有所怀疑了。
“之前说让你留下帮忙,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善雅连连点头:“国师帮了我和向泽那么大的忙,我留下帮忙是应该的。”
谢池春接口道:“也能顺道等向泽回来对吧?”
善雅红着脸点头,根本没之前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高冷,就跟娇羞的小女孩一样,看来在乌国的上一代祭祀手里被保护得挺好的。
虽然那位祭祀的手段残忍,对善雅却足够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