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你说,这样无依无靠的娘子,我就是当个妾,也抬举她了吧。”赵览一抹下巴,若有所思。他馋她的身子,但是只愿给个妾室的名头。
“我儿,你觉得她相貌如何?”
“上佳。”赵览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他没见过绝色女娘,但苏禾已是他生平所见女娘中,容貌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那她若是舍下脸面,给谁做妾不是做?何苦给咱们家做妾?要的就是用正房的名头套住了她,叫她贴补家里,你若高中,那她可就是进士娘子了。”赵大娘虽没读过几本书,但凭借自己,在儿孙众多的
赵家,能叫赵览拔得头筹,就可见不是个蠢人,“我不信她不动心。”
“那她前头死的那个丈夫,是个什么来头?”赵览有些酸,人虽不是他的,但一股莫名的占有欲却涌上心头。
“不曾打听到,我每每提及,她只是流泪,我也不好多问了。估摸着病歪歪的,不然怎会早亡?还连个子嗣都没留下。”赵大娘同苏禾接触这些日子,深感苏禾实在嘴紧,不好糊弄,若非将来能拿捏住她寡妇再嫁以及无娘家扶持,她是不敢轻易叫这样的女娘过门的。
赵览的心中一阵窃喜,这样的无用之人,便是守着美娇娘只怕也无福消受,叫美人独守空房,死了也好!
第75章第75章距离庄引鹤交代四人回……
距离庄引鹤交代四人回杨柳胡同也有七八日了,许管家带着另一个曾在后院伺候过苏禾的丫鬟一直在周边村镇打听。苏禾相貌在清安县这个小地方那觉得能称得上一句清丽脱俗,故而都不必用画像。
“秋桂你说,苏娘子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就这么走了?”大力抹着眼角的泪,可怜兮兮的看着秋桂。她脑子笨,凡事都是听主子吩咐的人,这次娘子走失,她心中自责不已,这些日子人都跟着憔悴了许多。
“也许,苏娘子自己有事埋在心里没想开吧,等她想开了,说不定就愿意回来了。”秋桂约莫明白一点,只是她嘴上说不清楚,自从那日在酒楼里听到来喜儿的荒唐事,苏娘子不是要她委屈求全,也没有说男人都是这样的,只温柔的替她擦拭着眼泪,告诉她:这个不好,咱们换一个。又看着娘子素日里同爷的相处,她在心中盘算了许久,觉得自己大约是有一些明白娘子的意思了。
两人就坐在正院外廊下的围栏靠座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那颗桃花树,三月时娘子树下看书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不过个把月,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了,大力用帕子擦了擦沁出的眼泪,发出了“嘶嘶”的抽气声。
秋桂看着她肿的好似发面馒头一般的眼睛,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娘子不见了以后,大力日日在无人处偷偷流泪,她是亲自跟着娘子去海兴寺祭拜的,不像自己当日跟着庄家车队一起走的,心中是懊恼、后悔不曾察觉娘子的想法,但远不及大力这样自责。
“别哭了,若是娘子回来瞧见你这个眼睛,怕是要笑话死你。”秋桂手捏着绣帕,轻轻在大力眼眶前扇风,故作轻松道。
“秋桂,我是不是蠢的很?连娘子都能跟丢了。”
“大力,娘子是有心想走的。咱们拦不住。”秋桂呆愣愣的望向天空,天空澄碧,纤云不染,暖风吹过,送着阵阵花香入鼻。若是娘子还在院中,这时候会做什么呢?
苏禾在平安镇上愈发焦躁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开春的原因,隔壁的赵览近些日子好似发情了一般,日日凑到自己跟前大献殷勤,若有似无得摆弄着肚中那点子墨水,她这两日又悄悄问了周便的人户,可有院子租。旁人只笑着摆摆手,说院子一早就租出去了。
为着一个月一吊钱的租金沾染上赵大娘这个泼妇,实在划不来。她那读书识字的秀才儿子倒是还讲几分道理,不过也不能忤逆亲娘不是?若是叫这泼妇打上门来,实在不好看。况且,谁会为一个生面孔,得罪平安镇上的秀才公呢?
苏禾今儿一早便气不顺,约莫巳时三刻时。她拿着一幅小炕屏的绣品要从赵家大门出去,却被赵大娘叫住了。
“苏娘子,这么早出去做什么?”赵大娘在屋子里替儿子纳鞋底子,听见动静才抬头,眼不错的盯着苏禾看。
“随便逛逛,大娘您忙。”苏禾压住内心的烦躁,面上笑呵呵的回着赵大娘的话。
“外面的日头晒的人都要化了,要是没什么正事,还不如回屋歇着呢。”赵大娘自从起了苏禾当她儿媳的念头后,看她的眼光明显带上了婆婆的挑剔,这苏娘子灶上手艺不过平平,又总爱出去瞎逛,有些不安分,怪道前面婆家不肯留呢,要是进了她赵家的大门,那必定是要日日站规矩,跟在她身边端茶倒水伺候的,再不许这样无事出门闲逛,一个寡妇人家,也没个避讳!
“谢大娘提醒。对了,我正要寻摸人将两边封死呢,那水井我就不要了,若是日后要吃水,花钱叫人给我送便是了。”苏禾不硬不软的怼回去了。
起初以为是赵览剃头挑子一头热,也好言相劝过,只是赵览自己听不进去罢了。三五回下来,心里也回过味了,只怕赵大娘也是乐见其成,自然不管儿子日日想法子献殷勤的事了。
“哎呦,你这孩子,若是觉得打水吃力,叫览儿帮你就是了,何苦花那个冤枉钱!这要是日日叫人送水上门,一天不得要了十多文嘛!”赵大娘听着苏禾轻描淡写的话,一阵心痛,恨不得跳起来冲到苏禾屋里,将她的家私都揣到自己口袋里。这败家娘们!不会当家的玩意!
“大娘可是怕我交不上租子,您别担心,您忙吧,我出去了。”苏禾懒得同她在扯下去,一甩帕子便出了门,直奔绣铺上,到了绣铺,她才将怀中的绣品拿出来,递给了柜上的掌柜:“掌柜的,你瞧瞧,可值些银子?”
她的绣技是比不上花容的,故而在苏家绣铺时,也曾多次向花容讨教过,在原有的基础上,自然更加出色了。这次绣的东西也简单,是她院中角落上的一株桂花树,她相像花开满树的样子绣出来的。
“娘子的东西是不错的,不够一幅太小了。只能用来做个炕桌这样的小摆件,卖不上价儿的。”掌柜的看了看手中的绣品,斟酌道。东西是不错,但是卖不上价儿也是真的。
“我晓得,掌柜的,我的东西一概都是卖到你绣铺里的,你看着怎么给价合适,只要价儿差不离,我也愿意。”苏禾见过花容绣的双面绣,自然也晓得自己的这幅不过平平,能挣上花容那幅的十分之一都算不错了。
“娘子话都到这儿了,我也不糊弄娘子了。这光秃秃的一幅绣品,后面还要我自己个找木匠寻好木材打成炕桌,花费也不小。实诚价,八两银子!”掌柜的将价格报低了些,这东西在平安镇上也能卖,不过肯定不如在清安县来的快。
“十两!”苏禾一听便晓得掌柜压价了。
“哎呦,娘子,你这张口便是十两,小店要是这个价收,那是一点挣头都没了啊。娘子,我至高给九两,要是不成,那也只能不成了。我不能叫东家做亏本买卖啊。”
“行,那就九两。”苏禾也爽快的应下,她也不耐烦在掰扯这多一两少一两的事,她今儿就要寻人将院子堵上!
"好嘞,那苏娘子收好银子。下次要是什么绣品或者其他新鲜东西,还请娘子一并送来才是。小店定不能亏了娘子。"掌柜笑眯眯的将银子递给了苏禾。
这块绣品,明儿就叫人送到清安县上,裱好炕屏,立时便能番一番卖出去了!苏禾接过银两,转身边去寻了竹子,问他可有认识这样的人,说话间还塞了竹子十文钱。
“娘子,若是要你说的那般,这堵死里头的院墙,再重新给您开个小门,那自然也要装上门,娘子要是信得过我,这是包在我身上,动能给娘子办妥当了!”这样的活计,他从村子上找人过来就行了,既能扒拉村里人挣口饭吃,也能听他指挥。
“那这么下来,五两银子可够?”苏禾眼珠子一转,将银子报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