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心弦一颤。
第一反应是,坏了,她就给了他几百万。
然后才想起来,他当初买那条裙子送给她时说的话——“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遗憾”。
现在想想,也是很好听的一句情话。沈澈这个人年轻的时候醉心工作,迈入三十而立的年纪,居然长出了烽火戏诸侯的劣性根。
分开不到一天,贺羡棠有点想他了。
Mia和叶微凑在一起说笑,偶然抬头一瞥,奇道:“很热吗?你脸怎么这么红?”
高定屋内明明是最舒适的温度和湿度。
贺羡棠期期艾艾:“我……刚刚吃了一块酒心巧克力。”
换下衣服,她找借口:“我去卫生间。”
说完,不敢看Mia,落荒而逃。
门关上,贺羡棠拨沈澈的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听筒传出沈澈的笑声。
“cici,想我了吗?”
贺羡棠低低地“嗯”了声。
沈澈原本以为会讨几句骂,没想到她承认:“我去找你。”
“不要不要,我后天就回去了,”贺羡棠攥着手机,额角难为情地出了一层薄汗,“你现在过来,Mia肯定骂我。”
沈澈不满:“她好烦。”
“她看你也挺烦的,”贺羡棠小声嘟囔,“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和平共处?”
“下辈子!”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贺羡棠抬眸,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Mia跺了下脚,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谁叫某人谈恋爱太专注了,什么都听不到。”
贺羡棠手忙脚乱挂了电话。
Mia伸手戳她脑门儿:“小恋爱脑。”
次日去迪士尼,贺羡棠也没什么心情玩,终于等到回布鲁塞尔,她下了车,飞一样飘进酒店。
套房里空荡荡的,窗户没关紧,微风吹起月白窗帘,细纱拂过花瓶里的香水百合。
从会客厅转到卧室再转到书房,真的没人。
贺羡棠有一瞬间失落。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晚上要去决赛现场,她洗完澡,化一个淡妆,换上条点缀着水钻和蕾丝的黑色掐腰吊带长裙,拉链刚拉上,门“吱呀”一声,贺羡棠一抬眸,见沈澈抱着束花站在门口,沉稳的黑西装,更显红玫瑰娇艳。
贺羡棠倚着梳妆台笑。
沈澈把花搁在桌上,俯身亲了她一口,如一头鹿啜饮,姿态漫不经心,又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回来了怎么不找我?”
“谁知道你去哪儿了。”
“去给你买花。”
沈澈又要亲她,贺羡棠伸手抵住他肩膀:“要出发了。”
“紧张吗?”
贺羡棠摇头。
说不紧张,但到了现场,庄严肃穆的音乐一响,还是会有一点。
比赛的名次由评审团,由后向前宣布,第十二名,第十一名,一直听到第六名,都没有cecilia的名字。
第五名,第四名,还是没有。
进前三了。
亲友团齐齐憋住呼吸,恨不得上台抢过主持人的台本看看。贺羡棠摸摸眉毛,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