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你不用放在心上。”贺羡棠说,“那几年你也没有不许我去工作,放弃部分工作而选择婚姻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有人替我的决定负责任。如果我还在意这个,那我也不会原谅你。”
她贺羡棠拿得起就放得下,不会困在往事里自怜自艾。她和沈澈的重新开始,应该是一身轻松地奔向崭新的未来,而不是永远背着过往的包袱和怨怼,在每一次争吵时都翻出来细数谁对谁错。
那还不如不开始,再好再美妙的感情,也只会在一次次争吵中磨灭。
“我以后也不会讲什么钢琴和你之类的话了。”贺羡棠牵着他的手玩他的手指,“真的。”
她做人,最首要的一点,就是学会放过自己。值得高兴值得喜欢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要抓着不高兴不喜欢的事情不放呢?
沈澈定定地看着她。
贺羡棠没立时等到回应,就无所事事地捏沈澈的手指关节,比划着长度,心想这也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有机会可以训练他一下。
她在一片沉默中走神,忽然冷不丁听见沈澈叫她的名字:“贺羡棠。”
贺羡棠下意识:“嗯?”
沈澈说:“你要是这样,我都有点嫉妒我自己了。”
他何德何能,遇见贺羡棠这样浑身都柔软的人。
贺羡棠嘿嘿地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沈澈托着怀里这具身体,也在笑。
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接吻。亲着亲着就有点擦枪走火,贺羡棠身材很好,细腰长腿,每一处的曲线都流畅优美,沈澈的手搁在她腰间,腰臀那起伏的一笔,让他想到之前送给她的细梅瓶。
“那个花瓶……”
她知道那个花瓶是他画的吗?他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差点被她丢掉。
贺羡棠疑惑:“什么花瓶?”
沈澈淡声说:“没什么。”
现在谈这些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他专心回到这个吻里,手心向上滑,灵活地勾住拉链,向下一拉。
是件抹胸裙,拉链一开,松松垮垮的就要掉下去。贺羡棠眼疾手快地按住胸口,可惜作用也只是聊胜于无,沈澈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滚烫。
虽然那只手现在还只是在腰间,但无论是向上还是向下都很危险。贺羡棠推他:“你别在这儿。”
沈澈在洗手间里和她做这种事,放在以前贺羡棠想都不敢想,虽然已经逐渐认清了沈澈的本质,但贺羡棠一直觉得他有着君子的一面,比如说……禁欲。
好像也没多禁……
但光天化日在洗手间,还是太超过了!
沈澈偏过头啄她的唇:“cici想去哪?”
这不是去哪的问题吧……
可贺羡棠被他吻着,说不出话,只能软倒在他怀里。就在她已经闭上眼自暴自弃的时候——
“咕噜”。
接着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啊——!”贺羡棠打他,“你笑什么!我早上没吃饭!”
参赛选手的一日三餐都由赛事组负责,虽然味道一般,但也能入口。早晨贺羡棠忙着采访,没来得及吃。
沈澈好整以暇地帮她拉上拉链:“我陪你去吃。”
贺羡棠用食指戳戳他:“这是违反规定的。”
沈澈亮出他的工作牌。
贺羡棠还是摇了下头:“还要换衣服、卸妆……人太多了,你还是回去吧。”
执手相看,竟然谁也舍不得分开,沈澈指腹在贺羡棠左手手腕上摩挲:“还疼吗?医生说你这几天一直没有去找他。”
贺羡棠摇头:“打了封闭针,没感觉了,打针的时候有点疼。”
沉默一息,沈澈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贺羡棠笑了一会儿,赶他走,一个人匆匆地转回化妆间,化妆师已经找了她半天,一见面就拍着手问:“cici,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