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羡棠竖起两根手指头:“我就说两句话。”
“嗯?”
贺羡棠的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她脸颊微红,咬了下唇,琉璃似的眼睛顾盼生辉:“你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吧?”
贺羡棠忽然被他搂着腰拉近了,这些天的亲密接触已经成了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事情,她已经完全预料到了沈澈接下来要干什么,闭上眼等待。
等了三秒,没等到沈澈的吻。
贺羡棠挑起眉毛,睁开眼瞧,沈澈正很专注地盯着她。
那一双眼睛很漂亮,像一潭深深的湖水,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贺羡棠愣了一下,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看……哎?”
贺羡棠的惊呼全被堵回喉间。唇瓣上湿漉漉的,沈澈吻的很用力,贺羡棠都觉得有点疼了,他稍微分开一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短促地说了句:“cici,在等什么?”
他音调含笑,但也没等她回复,就又吻上来。
很凶的一个吻,沈澈亲起人来像某种进攻的猛兽,满是占有欲,贺羡棠被迫张着唇,舌尖有些麻,嘴唇肯定也肿了。
她秉着呼吸,分开时鼻音浓重:“你干嘛!”
调整呼吸,她打他:“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肿了?有没有流血?你咬我干什么!”
沈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轻轻揉一下她的唇:“这是不相信老公的惩罚。”
其实是他看贺羡棠闭着眼睛等亲没忍住。
贺羡棠踮起脚环住他脖子,小声抱怨:“你听我把话说完,有两句呢。”
合着那是他的开场白。她这么乖这么主动,沈澈很受用,笑着托住她的腰:“第二句是什么?”
贺羡棠笑的都有点谄媚了:“那个……我忘了跟你说,Mia和赵珩他们会帮我办party,所以我们俩明天就不单独过啦!你肯定不会生气对吧?”说完,她觉得还少了点什么,凑上去亲了亲沈澈,“反正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沈澈刚冒出来的一点火星子被她后面这句话彻底哄熄火了,他咬着牙装大方:“行。”
他准备的游艇、鲜花、烟火、烛光晚餐和求婚仪式通通用不上了!
这是第三次了,戒指还没送出去!
贺羡棠满意地点点头:“好了,我走了,你专心工作吧!”
天气真好,向海上望去,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铺天盖地,如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海面也被染成了橙红色,船都收了帆,静静停在港湾里,听说过几天又要刮台风了,但这会儿的风还是柔和的,带着夏季傍晚独特的青草味。
贺羡棠窝在露台藤椅里晃啊晃,没一会儿就把自己晃困了,天色黯淡下去,火烧云也退了,最后一束光从地平线收束,她被一双温热的手抱起来。
“去吃饭吧?”
“忙完了?”贺羡棠在沈澈怀里蹭了蹭,还没彻底清醒,迷迷糊糊的,说话也慢,每个音黏连起来,有些娇气,“晚上吃什么?”
“不知道,去看看。”沈澈抱着她往餐厅走。灯火通明的一层,温馨的像个真正的家。
贺羡棠的生日party办在深水湾一家私人会所,赵珩很夸张,请了全香港的名流,唯独漏了贺羡棠不喜欢的sofia和李三小姐。
八点钟,夜幕降临,台风来临前,海上风平浪静,黑色迈巴赫匀速驶上坡道,停在会所前,门童来接司机的钥匙,贺羡棠挽着沈澈走入,她这个寿星到的晚,一现身就被打趣,让她“自罚三杯”。
“三杯不行,”贺羡棠说,“半杯勉强。你们知道的,我酒量不好。”
Mia说:“岂止是不好。喝上三杯能把房顶掀了。万一台风刮过来,咱们就淋着吧!”
满场哄堂大笑。
今夜晚宴用的香槟口感柔,比较好入口,半杯不至于喝醉。贺羡棠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了支香槟杯,朝满场宾客举杯,感谢他们赏光。
“大家玩的开心。”
高朋满座,衣香鬓影,管弦乐队拉一首悠扬的曲子,贺羡棠是主角,一尾鱼般穿梭在人群之间,寒暄、社交、接受祝福,有时连沈澈都顾不上,两人的手松开了,沈澈倚在角落里等她,看她镶着钻的裙摆飘扬。
室内是深色的大理石地板和桌椅,大概为了营造氛围感,灯光也调暗了,烛火的作用微乎其微,只能衬的杯碟更加明亮鉴人。贺羡棠那抹熠熠闪亮的裙摆,就成了全场最瞩目的存在。
沈澈的视线追着她,偶尔走动间,露出银色高跟鞋和纤细的脚腕。脚步停了,裙摆落下,遮住那片月色般的皮肤。
沈澈转着戒指玩,视线往上,动作一顿。
“谢谢你,”贺羡棠凑近赵珩,捂着嘴低声说,“没有请sofia真是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