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们与明嫣有说有笑,是要好的手帕交。
一直以来,她们与明嫣,亦皆关系甚好。
瞧着面前剑拔弩张的情形,掌柜不由得有些傻眼。
想了想这三位小姐皆是琉璃阁的常客,且皆出手大方,掌柜想两不得罪,于是做和事佬地笑道:“王小姐,这簪子明家小姐已经定下了,先来后到,您要不瞧瞧我们铺子中其他的簪子……”
“明小姐?”听到琉璃阁掌柜有些为难的话,隔着帷帽朦胧的轻纱,王小姐故作惊讶地上下打量明灿一眼,问道,“哪个明家小姐,我怎么不晓得?”
听到王小姐故作惊讶地这般问,站在她身旁的陈小姐以帕掩口,与她一唱一和轻笑道:“莫不是……大理寺卿明大人那个被休弃的妻子生的?”
见二人是在故意找茬,明灿掩于袖中的手指不由得微微收紧。
性格平静无争的明灿无意与她们争执,想了想,明灿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只是对琉璃阁掌柜道:“掌柜,包起来。”
“我说我要了!”不紧不慢走到明灿身旁,王小姐冷哼一声,径直我行我素对掌柜道,“多少银子?我出双倍。”
听到面前的王小姐这般道,琉璃阁的掌柜有些傻眼地瞧着二人,左右为难:“这……”
觉察到因为面前的这位王小姐的不依不饶,琉璃阁中其他人瞧过来的目光,明灿心中涌起一抹厌烦。
她讨厌争执,讨厌在外面被不相关的人诧异好奇地注目。
“算了。”兴致变得寥寥的明灿不想理会面前的这位王小姐,她将手中的白玉簪放回漆案上,走了一步,去瞧另一边橱柜中的吊坠,随便挑了一副,亦算今日出来有所交代,“我要这对珍珠的坠子。”
“哎呀,这条坠子我亦喜欢。”见明灿无意争执,陈小姐却立刻跟上来,笑吟吟地对琉璃阁掌柜道,“掌柜,将这条坠子包起来,我买了。”
她们家小姐与这两位小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日却频频被这般针对,明灿的侍女义愤填膺,声音气得皆有些发颤:“小姐,她们欺人太甚……”
“无妨。”明灿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再在这个是非之地停留,准备离开,“我们改日再来。”
见明灿想要离开,王小姐却忽然抬手,拉住明灿帷帽的轻纱,扯下明灿的帷帽。
远远地将明灿的帷幔抛开,王小姐面上神色得意又尽是恶意地笑道:“明小姐戴着这个做什么,遮遮掩掩的,是见不得人吗?”
琉璃阁的大庭广众之下,很显然,她是想教明灿失礼。
帷帽的轻纱落下,明灿的面容显露于琉璃阁中的其他人的视线中。
铺子中,其他客人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她娘和离后去做姑子了,后来又改嫁,早便不管她了……”
“长得真是如传闻中那般貌美,只是可惜了母家低微……”
听到那些窃窃私语,明灿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她的侍女赶紧弯腰去拿明灿的帷帽。
对这位王小姐,此时此刻,明灿的两个侍女皆甚为气愤。
真是欺人太甚,明明她与陈小姐二人,今日亦戴了帷帽!
只是,尚未等两个侍女拿起明灿被抛开的帷帽,一只修长的手,却先一步将帷帽拿了起来。
“明小姐的帷帽。”
明灿抬眸瞧去,对上一双温润的眼眸,不由得微愣了一下。
崔寒章不知何时出现在琉璃阁中,此时,手中正捧着明灿方才被扔掉的帷帽。
“崔……崔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对瞧着自己的明灿笑着微微颔了下首,听到这会子面色有些难看的王小姐出声,崔寒章转向王陈二位小姐,微微笑着说道:“两位小姐好雅兴,只是在琉璃阁选购首饰,还是要和气些,莫要欺负旁人。”
听到崔寒章这般说,显然是知晓了方才所发生的事,王小姐有些窘迫,面色红了白,白了红,瞬息万变。
京城的闺秀们皆喜欢到琉璃阁来购买首饰。
一则琉璃阁的首饰皆是上好的用料,而且引领风尚,款式常常风靡京城。
二来,谁不晓得,琉璃阁的少东家,是个风度翩翩,光风霁月的少年。
虽然崔寒章是家中世代为商的商户子,京城闺秀们不会嫁给他,但,能看到美男子那张赏心悦目的面庞,亦是一件美事与乐事。
面色阴晴不定了片刻,王小姐忽然冷不丁问道:“崔公子认识她?”
听到王小姐这般问,崔寒章只是不动声色地微微笑道:“明小姐亦是琉璃阁的顾客,琉璃阁要做的,自是教每位客人皆宾至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