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板起面容,问道:“是谁说要勤勉政务,为国为民的?”
谢瑜埋首自明灿纤白的颈间轻嗅,像只黏人的大宠物,充耳不闻一般道:“王妃身上真香。”
“谢瑜!”觉察到谢瑜不安分地处处惹火,明灿红着面容推他,羞赧至极道,“您再不起来,妾身叫人进来了。”
闻言,谢瑜方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松手,指节却仍旧缠着她鬓间的一缕乌发,有些缱绻地纠缠明灿,撒娇似的道:“亲一下才起。”
明灿有些无奈瞧谢瑜一眼,飞快自他唇上轻点一下。
谢瑜不满地皱眉,正要加深这个吻,外面忽然传来侍女小心翼翼的叩门声。
“殿下,热水备好了。”
明灿趁机挣脱谢瑜,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一面系着寝衣有些凌乱的衣带,一面对谢瑜催促道:“殿下快些更衣。”
说着,她取过挂在屏风上的朝服,对谢瑜笑道:“今日天凉,殿下多加件里衣。”
懒洋洋地自床榻上支起身体,谢瑜托腮瞧着明灿,浅浅笑道:“王妃这般贤惠,为夫都不舍得走了。”
走到床榻边上坐下,明灿拍开谢瑜不安分的手,有些嗔怪道:“正经些。”
谢瑜见明灿认真,无奈地起身。
明灿踮起脚尖,帮谢瑜穿朝服,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抬眸,问道:“听说今日尚书台要奏报摘星楼的进度?”
闻言,谢瑜不由得面色一沉。
想到近年来受术士蛊惑,沉迷于修炼丹药成仙,与大兴土木,兴修摘星楼的承昭帝,谢瑜道:“又是那妖道的主意。”
他握了握明灿的手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方才继续道:“上月为修那摘星楼,父皇竟强征了京城四县的民夫,如今实在是民不聊生……”
明灿抬眸,瞧着面前的谢瑜,轻叹道:“殿下慎言。”
说着,她将玉佩系在他的腰间,说道:“殿下去罢,午膳给殿下备你爱吃的清蒸鲈鱼。”
谢瑜垂首,自明灿的唇角轻轻亲了一下,明灿有些嗔怪地抬手,拍了他一下
金銮殿中,龙椅上空空如也。
崔丞相念完奏折,殿中一片寂静。
“陛下又未临朝?”太尉忍不住出声问道。
崔丞相轻咳一声,说道:“陛下夜观星象,正在静修。”
站在皇子列中,谢瑜不经意侧眸,瞧见六皇子谢琛唇畔划过一抹带着冷意的讥诮。
他这位军功赫赫的六皇弟,今日身着玄色织金朝服,腰间悬着一柄镶宝石的短刃。
那是承昭帝特赐的,准许他佩刀上朝。
正在这时,王尚书出列,说道:“摘星楼需再加派五万两白银……”
“荒唐!”王尚书一语未毕,御史中丞怒喝着打断了他的话,对他怒目而视道,“边境叛乱方才平息,不休养生息,反而大兴土木,你们尚书台是何居心!”
朝堂中顿时喧哗起来,半晌,太子轻咳一声,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此事容后再议。”太子温声但不容置喙道,“今日早朝,先处理劄子。”
结束早朝后,谢瑜方才要离开,忽听身后有人唤他。
“五皇兄留步。”
顿了下脚步,谢瑜转身瞧去。
只见谢琛大步走来,腰间玉佩纹丝不动,显是军中练就的仪态。
依照长幼,谢琛对谢瑜拱手行礼,身姿如松。
谢琛军功甚伟,但并不是个莽夫,反而是个淡漠清冷,聪敏冷静的人。
亦无怪乎太子将他视为心腹大患。
“六皇弟有事?”谢瑜微微颔首,问道。
谢琛方才要开口,一个侍从匆匆跑来,自他耳畔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