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自己的儿子躲开,把周渡野推出去当了挡箭牌。
女人把周渡野按在地上,愤怒已经燃烧了她的理智,他想把刀往周渡野的喉结捅去。
周渡野伸手去挡,却被女人死死桎梏住胳膊。
手起刀落,胡乱捅割。
周渡野的手被刀刃穿透,鲜血四溅。
连手指也被斩断一根。
警察给周渡野生父打了电话。
其实韩蕴洁当初去世的时候周凛仁就来吊唁过。
他想把周渡野接走,他跟韩蕴洁分开的这五年,每个月生活费都是按期打,但是见周渡野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一年不超过五次。
一方面是愧疚,他无法面对孩子,另一方面是韩蕴洁不让,他工作也忙。
最重要的是,周渡野跟他葬礼上看到他来了,连忙躲在了继父身后。
他跟他说话,周渡野也不理会,直到他提出要把周渡野带走时,周渡野才开口。
他不愿意,不要跟他走。
相比他这个生父,他更信任他的继父。
周凛仁以为儿子继父会是一个好人,但自己都对亲生儿子不上心,别人又怎么指望得上。
*
周渡野被几个医生按着清创,疼得整张小脸都皱起来了。
但他就是咬着嘴唇不肯喊疼。
“孩子父亲在h市,我们刚联系上了,他可以过来,最迟今晚凌晨四点左右。”有个辅警说。
周渡野听见了这句话,整个人抗拒地扭动起来,嘴里喊着:“我不要他,我不喜欢他。”
尚且带着奶气的嗓音已经沙哑了。
周渡野声音带着哭腔,他想他妈妈了,很想很想。
鞠夏茶不明所以,对周家事情不知情,只是抹了眼泪,怜惜道:“父母离异的孩子就是可怜,幸好那天你爸死皮赖脸求我不要离婚,不然就苦了你。”
钟向暖被妈妈紧紧抱在怀里,母亲的怀抱很温暖,是钟向暖上辈子从不曾体会到的。
她搂着妈妈的脖子,将脸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知道为什么她今天要救周渡野。
一是感谢上辈子的他。
二是她要救上辈子的自己。
上辈子自己被堂兄妹欺负时,她多希望有个人能救救自己。
清创强烈的疼痛让周渡野疼晕了过去。
钟向暖蹲在病床边,看着眼前稚嫩面黄肌瘦的小脸,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
冰凉凉的。
跟上辈子抱着她,安抚地拍她脊背的手一点也不一样。
那双手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