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别人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是的。
她能演,安喻更能演,安喻是干嘛的,他从小到大出入皇宫早已成为家常便饭。而论起能演,全天下的人也不能超过皇宫里的那些娘娘了。
安喻柔柔弱弱、弱不禁风地往门框上一靠,面色哀愁,欲说还休,两汪清泪慢慢从如玉的面颊上开始轻轻滑落,语带哽咽:“阿娘,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他紧紧拽住王氏的手,如同抓住最后的期望:“所以阿娘是知道我生病了,才特意来看我和孩子的。可是……”
安喻稍微用力,他身后的整个门就此散落在地。谁人也料想不到一个哥儿的力气能这么大,只以为这家里的条件实在是破落不堪。
王氏当初做得事在整个王家村也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故而围观的人对着王氏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王氏到底是个爱面子的人,要不当初也不会划出这个屋子给小夫妻二人居住。
如今自己招来这些人,算得上自讨苦吃,却又不得不强忍笑意,脸上扭曲的不行:“是啊,是啊,孬蛋,我来看看你和孩子。”
“你叫我什么?”安喻都没有心思管这个老虔婆说什么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两个字上面,由内而外,不由自主,整个人像雷劈了天灵盖一样,充满了震惊,不可置信待在了原地。
“孬蛋啊,怎么了?”王氏不解,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傻了,不会上吊把自己的脑子上傻了吧。
是的,王氏和她丈夫是知道原主自杀一事的,可是一来他们并不在意原主的死活,二来原主死了还能把房子腾出来,给他们后续使用。
所以,对于原主自杀一事,他们不仅乐见其成,还亲手促就。
“很好。”安喻微微一笑,目光狰狞。他单想到二丫和狗蛋儿的名字已经够狰狞了,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能更离谱一点。
“哈哈哈……”本来一直在安喻脑海里看热闹的系统02此时也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意识体滚落在地也无法抑制。
“孬蛋……哈哈哈……是谁想出这么有才的名字,跟宿主你实在太搭了,简直是个奇才,哈哈哈……”
安喻并不说话,反手将这个笑成煞笔的玩意儿扔进了小黑屋,一时半会儿都不想看见它。
“阿娘,我叫安喻,您以后叫我小安就成。这个名字是我在家的时候一个村里的老秀才给我起的,说这样叫有福气。”这句话是对王氏说的,也是对围观的众人说的,毕竟那两个字实在是与他的气质太不符了。
王氏这个人,没什么有智商的坏心眼。她讨厌原主这个儿子执意要娶的哥儿,处处为难,但心眼不多。
且如今儿子已死,她也就是每天来找找安喻的茬,给安喻添点乱,为难为难安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罢了。
以前的原主被她搞得烦不胜烦,对安喻来说,却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安喻心思一转,学着宫里的娘娘门说话的强调,往王氏身后探出脑袋:“阿娘,你来探望病人怎么没带点东西啊?你也知道,你给我们的这个房子,就是空无一物。如今我们一大两小,大的病得下不了床,小得也什么也做不了。这日子,我们可怎么过啊,还请阿娘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三人,给我们赏口饭吃吧。”
安喻抬起袖子,擦擦眼角挤出来的眼泪:“阿娘,你这么疼惜我和两个孩子,一定会给我们的,对吧。”
“二丫,狗蛋儿,还不快谢谢阿奶,快!”安喻伸手推推脚边的两个萝卜头,积极示意。
狗蛋儿机灵,安喻让做什么便做什么,眼下便积极地揪住王氏的裤腿,连声道谢:“谢谢阿奶。”
二丫有点呆,但也奶声奶气地跟着哥哥一起说:“谢谢阿奶。”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安喻将她架起来,两个小孩还如此表现,鉴于之前的事情,她若真的什么也不给,也不知道这些人还在背后嚼什么舌根子。
王氏看看左右交头接耳的邻里街坊,心中暗恨,这臭小子何时学得这么能言善道了,跟最开始那锯不开的葫芦简直判若两人。
“阿奶,阿奶……来时忘了带了,阿奶这就回去拿。”王氏眼见今日讨不了好,便想着逃之夭夭。
安喻可不给她这个机会,推推便宜儿子:“哥哥,快带上妹妹跟着奶奶,奶奶说要回家给你们取好东西呢,快去。”
他可不能就这么放过王氏,万一王氏离开之后翻脸不认人怎么班,但他又不能自己跟上去拿。一来他说自己生病,不宜外出;二来他毕竟新嫁过来,也不好去有拿又要。
两个孩子去正好。
安喻拍拍便宜儿子:“哥哥去阿奶家,照顾好妹妹,想吃什么就和阿奶说,阿奶一定会满足的。对吧,阿娘?”
王氏此时气得脸都要青了,却说不出话来。怎么说这两个孩子也是她的孙子孙女,她自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不舍的样子,否则传出去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