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让他长一个教训,得让他知道,漂亮女人的话多数是骗人的。
虞苋让宫婢带路,往偏殿走,黎晟身边果然站在许负。
见她前来,两人朝着她行礼。
许负:“虞夫人,又见面了。”
虞苋微微一笑:“坐吧。”
许负第一次见到虞苋之时,只觉得她身上违和,才会给她留了扳指,如今才隔了一年再见,女郎身边如同历经沧桑洗去铅华般,更加的光彩夺目。
她开口:“不知夫人召我前来咸阳,是所谓何事?”
虞苋端起茶杯,淡淡一笑:“许相师难道不清楚吗?”
许负:“……不清楚。”
她提醒道:“第一次见面时,长江出现罕见的天象,你可是口口声声说,此为二王
争霸之相。”
许负睫毛颤了颤:“不过是民女口出狂言罢了。”
虞苋微眯着眼睛,轻轻一笑:“许阿姊莫要自谦,我倒是觉得你说得很对,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说这二王争霸,谁是赢家谁是输家呢?”
她闻言尴尬一笑,默默地抹了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夫人口中的二王,是谁?”
“项王,和沛公。”
“夫人,容我算上一卦。”
虞苋颔首:“允了。”
许负是以哭笑断吉凶而闻名,她打量虞苋许久,沉吟道:“夫人,想必我今日无论是算项王和沛公谁是最终的胜利者,夫人皆会让人传出,是项王天命所归之语。”
她面色不变:“我如何跟人宣扬暂时不重要,我现在只想知道,许阿姊算到了谁能登临天下。”
许负道:“若是我回答不能让夫人满意,可否饶我一命?”
虞苋:“我非嗜杀之人,你大可直言不讳。”
这本就不是自己寻许负来咸阳的重点,只是一个试她真实水平的开胃菜。
许负这才稽首道:“夺项王天下之人,正是沛公,他将成为天下之主。”
虞苋轻笑了一声:“是么?”
许负立即跪趴在地上,头发散落下来,透过散落的头发缝隙,偷瞄虞苋的神色。
等一下。
这位虞夫人不会出尔反尔,一气之下准备将她给砍了吧?
虞苋道:“起来吧。”
她继续说道:“听闻许阿姊能以哭笑断吉凶,可我非项王,亦非沛公,你如何能断定夺取天下的是谁呢?”
许负不敢隐瞒,起身解释道:“我的确不是以夫人的哭笑裁断谁赢谁输,而是经过半年夜观星象而得出的结论。”
“星象?”她手拖着下巴,“原来如此。”
许负说:“只是如今天下出现了变数,未来会不会有变,我不敢妄言,此时的星象所指,的确显示天下尽归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