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一个面色惨白的人正被两个大汉‘礼貌地’请进小房间。
大门在身后合上,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希斯克里夫对那些视线视若无睹,俯身对臂弯里的人耳语,“这里才是伦敦真正的心脏!”
他揽着她向大厅中心走去,就像一块磁石投入铁屑堆,人群自发为他分开了一条道。
停在一张巨大的椭圆形赌桌前,这里围拢的人群最密集,气氛也最炽热。
象牙骰子在红木挡板内清脆地碰撞滚动,每一次落点都伴随着压抑的惊呼或懊恼的低吼,还有金币和筹码被推来推去的哗啦声。
一名侍者立刻恭敬地为他点燃了一支雪茄。
赌桌荷官是一位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绅士,他立刻恭敬地欠身:“下午好,尊敬的希斯克里夫先生!”然后谄笑地看眼贝拉,抬眉看回希斯克里夫。
“夫人。”
夫人?!
人潮瞬间炸了锅,皆私语起来,那些审视估量的目光,再看回时已是恐惧、讨好。
希斯克里夫抽了一口,目光扫过桌面,垂眼看回她,“想试试吗?”
“我不懂规则。”
“规则很简单,亲爱的。”他挑着眉,似乎很享受在众人前和她亲昵,“这游戏叫hazard(双骰子),速度与运气的游戏。掷出骰子,比点数大小,或者赌它落在某个特定的组合数。”
“好呀,”她也挑起眉毛,“能当希斯克里夫夫人,足见我‘运气很好’不是么?”
希斯克里夫嗤笑一声,朝荷官示意了一下。
“您请押注,先生。”
场子里瞬间安静了,大家都想看看,几乎从不上桌的赌场老板,会压哪个数字。
“为我的玫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角,“五千,押‘主点’。”
贝拉瞬间紧张,五千?!他是不是疯了?!
耳侧传来一声哼笑,“要玩就玩大的。”
五千?!!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惊叹和抽气声。虽然震惊,但看老板压主点,大家也纷纷地跟注,相应的区域的象牙筹码瞬间堆成山。
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贝拉从主理人的托杆上捏起那两个骰子,深吸气时,希斯克里夫将烟换在了揽着她腰侧的手上,空出的那只没戴戒指的,握上她那只捏着骰子的手。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对亲密身影上,女郎们艳羡的眼神,密密刺在那只环抱着她的手臂上。
“一,”
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心跳狂跳。
“二,”
希斯克里夫轻笑,手臂肌肉绷紧,握着她手的那只大手,带着一种绝对的引导和掌控,令她五指都只能随他而动。他的手指指腹并非随意搭放,而是极其隐蔽地抵压在骰子的棱角上,拨动了一下旋转初始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