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辛辣的烟,叹气。
“我们结婚了,我们有孩子了,贝拉。”
饮一口烈酒,猛烈地咳。
“恩,不管亨利飞向哪,”垂眼看那已融进酒里的血,“我还在高墙里。”
七月的夜,白裙破碎。
痛楚与贪欢久久地交缠,蛇狡住新猎物,越缠越紧,从每一处褶皱里吮吸气息,直到肌肉痉挛;凝固
复又粘腻,恨不得钻骨进髓,寄生血肉里。
连释放都死死憋住——熔岩倒流,烧灼,在她尖锐地痛里隐秘地疼。
恨不能死在此刻,将她永久封存于躯壳。
合而为一,再无割离。
*
她的身体自从秋天开始,一日不如一日了。
十一月时,已经到了平卧即窒息,必须坐起睡觉的地步,她让医生开了鸦片酊,伪装成治疗腰疼的药丸。因为她骗希斯克里夫,之所以夜间总垫着高枕头半坐着睡,是因为生孩子落下了腰疼的毛病。
而希斯克里夫,忽然开始对卢卡斯病态地上心起来,经常半夜看好几遍卢卡斯,以确定那孩子还喘着气。
下初雪那天,她对希斯克里夫说,她想要看一眼精工之冠、看一眼玫瑰工厂、还想回画眉山庄过圣诞节。
她说,求求你。
希斯克里夫把孩子放她怀里,“那带上孩子。”
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马车严密地保温,孩子被裹得严严实实,奶娘和艾伦照顾着。一辆亨利、伍德、哈里顿坐着,后来南希也被希斯克里夫赶来这辆了。
希斯克里夫自己占着一辆,抱着贝拉,贝拉抱着凡尼。
路过约克时,贝拉带大家一起看了话剧,正好是《屈身求爱》重映。
出来后,大家都说贝拉像女主,希斯克里夫咕哝,“是有点吧,哼,我刚回来那会儿,她可是敢主动地亲我,而完全地不害羞!”
南希觉得更像女二,聪明又极有主意!
“她在最不该有主意的地方,确实极有主意!”但没过一会儿,希斯克里夫就改了结论,“不!她们不如她的一根手指!什么破戏。”
逛街时,他们再次走进了那家首饰店,希斯克里夫给贝拉配齐了手链——样子宛若手铐。
贝拉买了一对金镯子。
回到车上,他再次把她紧紧地搂住,埋在她头发里。
“希斯克里夫,去年那一天,你一直在跟着。”
“不止那天,我能走的那天起,就一直在跟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