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盯着他,摇摇头:“不了。”
赵鑫有点尴尬,挠挠头:“你还在怪我们吗?”
姜枕舒出一口气,颇为释然地说:“为什么要怪你们?是刘摊的错。”而且,都已经过去了。
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上了很多年的相识,这一场分别就像是短暂的小雨,淅沥片刻的潮湿,时间会淡化它。姜枕看了看外面穿梭的风景,愣了一会儿。
他在妖族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的,大家只要提起那那个逝去的生物,都会陷入难过。而这种难过又是一种极端,比如满山都为此哀哭。
或许,确实有待精进这点。
姜枕觉得把这里的见识写成一封信寄给大树,但又怕千年树妖不识字。
赵鑫不知道少年所想,只觉得他飘渺地站在船栏边,面容白皙,身材消瘦,犹如一弯水中的月牙,是捞不着的美梦。
赵鑫叹气道:“好吧,那你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们。”
姜枕没拒绝:“好。”
等赵鑫走了,姜枕便又看了一会儿,就上四层将药取下,缓慢地喝了。
酉时,天空渐渐变成了铅灰色,灵舟在寸步难行的风浪里,可算抵达了合雪丹门前。这一看不要紧,在远处还算是细小点的东西,此刻却变成了庞然大物。每个大门派都来了上千人,小门户也有数百人,在下面安营扎寨着。
姜枕被温竹拉着下了跳板,刚落地,便踩到十分深厚,松软的雪,浑身都陷了进去。温竹还没来得及出手,谢御就在后面将他提起来了。
姜枕冷得打抖:“谢谢……”
谢御:“嗯。”
温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玄铁剑。
当明剑宗来了快有五千人,跟金霄门不相上下,两方的老祖相互行礼,便吩咐手底下的人快些将毡帐扎好,也好早些歇息。
姜枕蹲在一边,捡了一些被雪掩埋的枯枝,这些都十分瘦削,烧火都没人看得上。姜枕背着大家,偷摸地在上面注入了些灵力,便变得很是粗壮了。
他正要将这些东西交给赵鑫,让他帮忙去一下湿,后面却传来一阵轻笑声。姜枕回过头,只见一位穿着金色华服,浑身都写着特别有钱的公子哥,正眯着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然地看着他。
公子哥道:“你这是……”
姜枕四处观望,这里偏僻,很显然这位公子哥是专门过来的。
“妖?”
姜枕:“?!”
公子哥沐浴春风地笑:“你别担心,我的母亲也是妖。”
姜枕收敛神情,疑惑道:“可我不是啊。”
公子哥怔住:“?”
他颇为稀奇地走向姜枕,左看右看,有点怀疑自己:“不应该啊,你们妖都长一个样。”
姜枕:“什么样?”
公子哥笑笑:“一样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