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道:“你办事,问我做什么。”
姜枕抱歉地垂下头。
谢御道:“我们既然都在,自然要商讨。”
谢御说话时向来不给人留面子,姜枕都担心他出去会被打,但好在阿姐根本不屑于交谈。
谢御道:“现在只能如此,你可还有事要做?”
不过阿姐的话他并非不认同,谢御道:“但不论做什么,不要试图更改他们的过去。做那些事情,只会成为其中一环,反而有心魔。”
姜枕点头,听进去了:“好。”
但比起来再打听百姓究竟要做什么,姜枕还是决定等一会儿,现在闻声而来的百姓愈发的多,甚至有些挤。姜枕便和谢御找了处人流不多的位置,突然瞥见两道熟悉的影子。
姜枕道:“消潇,东风行。”
消潇:“姜少侠。”
东风行虚弱一笑:“恩人。”
姜枕道:“今日有些冷,你们怎穿得这么薄?”
消潇道:“无妨,到午时便好了。”她解释道:“从醒来时便发现周遭已经变换,我想应当有事发生,便出来寻你们。”
“说起来,我刚才在路上听到他们要做什么。”消潇的目光看向了拥挤的百姓。
姜枕问:“什么?”
消潇道:“卫井。他没灵丹妙药打不过精怪,便想找合雪丹门求药。”
姜枕微微蹙眉:“合雪丹门,不是不出世了吗?”
谢御沉吟:“前百年,应不算严重。”
消潇道:“是了,姜少侠可还记得当日我们在合雪丹门,曾见到的众生。”
当然记得。
三万长阶梯,叩首的人虔诚跪拜,雪里藏红,红被雪埋,周而复始,却仍旧带着祈求和满眼的苦痛前赴后继,只求一丝生机。
姜枕道:“自然记得。”
东风行便是从那救来的。
但东风行似乎并未有感受,他现在正在下棋,抬起白子思考,交谈的声音都未入他耳。
消潇道:“百年前,也便是现在的合雪丹门并非完全不管事,只是隐姓埋名了些,与曾经的四家相同。如果百姓哀求,他们定然还是要做的。”
姜枕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而这种预感变成实际,而逐渐放大。喉间艰涩:“卫井要让他们去求合雪丹门?”
“有神树庇佑,村庄并无病痛、发肤之外所求为天意,合雪丹门并不受理。”姜枕想到一个可能,不免觉得荒谬,“卫井要他们装病?”
消潇道:“是。”
假谢御道:“三万长阶,叩上去没病也得生病,卫井疯了?”
“凭一己之私,让所有人为他付出。”假谢御愈发气愤,“他打的是为百姓降妖除魔的名号,解决的却是私人恩怨?!”
姜枕被假谢御一番话说得满腔愤怒,两人齐声:“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