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来到了百年前的天地,是翻拟出来的,就像万物模仿着曾经的举动,却终归虚假的地方。而他不属于这里,他不能去管万物的动机?
那阿姐呢?
期间,姜枕去抱回来一个找不到双亲,正在嚎啕大哭的稚童。姜枕看她哭得凄惨,便用衣袖给她擦眼泪,好说歹说地哄了一会儿,小女孩可算安静了一些。
东风行抬起视线,落下棋子:“大吉。”
姜枕:“?”
姜枕看着乱如鸡圈的天地,问道:“大吉?”
小女孩在他的怀抱里面玩他的头发,没哭了,闻言问道:“大哥哥,什么是大吉呀?”
姜枕道:“就是运气很好的意思。”
东风行道:“恩人,此象大吉,你可有察觉?”
小女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怀里开始苦恼,并且挣扎起来,姜枕被她肘到胸膛,差点一口鲜血吐出。他耐心地安抚稚童,一边道:“……察觉到了吧。”
东风行虚弱一笑:“恩人,我只是凡人,不知道你们修士的那些弯绕、但那只跟山般大的巨兽,你认识?”
姜枕没有隐瞒:“认识,故人的子嗣。”
东风行道:“它是随着你进来的。我在棋盘所见,它曾经应是魂魄,附体在一只小物的身上。如若我没有猜错,他便是那位阁下所带的小鸡?”
姜枕道:“你说的没错。”
小女孩扯了扯他的头发,又开始把玩起来。
姜枕揉了揉她的脑袋,四处看了下,没见着来找她的爹娘,心情有些沉重。
东风行道:“天象不稳,因果轮回皆是艰难。我之前向那位阁下讨教,她说过去的影子早已湮没于风靡之中,动向不稳。所以,有鬼修,亦有缘人。”
姜枕听不懂,但明白了许些:“它跟着我,也是天意?”东风行虚弱一笑,“恩人聪慧。”
姜枕内心有点不安被再次放大。
“有缘人、是过去湮没于风中的粒子,落到了这里扎根?”与万物初生一样。
东风行道:“正是。我之前被野鬼附身,曾见阁下的过去。”他抬起双眼,“她与我们,本不是同一个时间的人。”
……
姜枕翕动了下嘴唇,头发蓦地被扯得发痛,他低头看着小姑娘湿漉漉的双眼,温和地揉了下对方的脑袋:“没事,你爹娘会来接你的。”
安抚完小女孩,姜枕内心的那荒诞劲也消退了些,但也不算平静。问道:“她不是残识?”
虽然早有端倪,毕竟当时在鬼城,所有的事情都显露出来,却唯独阿姐能够留在那里。只能是两个时空的点相交汇,偏他觉得是残识的指引。
姜枕道:“谢谢,我明白了。”
东风行道:“恩人,万物皆有因果。您能见到她,是天意,也是缘分未散。”他的话头开的有些巧,又带了捉摸不透的神秘,姜枕的内心微颤,声音晦涩:“凡尘的缘分要尽,可飞升了呢。”
他没有询问,而是肯定会有的。
东风行便笑了下:“飞升……我只是凡人,并不明白,也未曾体会过。”
他继续下棋,姜枕却有一肚子的疑问没有问出来。如果阿姐不是残识,而是在一个时间点跟百年后的他交汇,那如此灵动,鲜活,让人心中颇怀着激动。
姜枕看向远方,突地觉得背后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