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复而握住谢御的手,急切问:“你是不是请示老祖了?”
世界上没有这什么好的事情。
“你发的誓言是让天地有眼,老祖不能篡改天道的意思。”姜枕愈发觉得不对,“你做什么了?”
谢御却避而不谈:“你可好了?避钦剑在附近。”
见谢御又什么都不说,姜枕怕他做了什么啥事,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便听见“咔嚓”一声。
姜枕惊愕地落下视线,发现谢御的小指和手臂都脱臼了。他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干的,脸都白了:“对——”
谢御道:“无妨。”
他微微蹙眉,伸手将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动作干净利落,可左手因为用力,也骤然脱臼了,跟没骨头似的。
谢御耐心地接好左手。
姜枕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伸出手,确认谢御的手臂无误,便立刻抓紧对方,试探脉搏——没有事情。
可是、
咔嚓。
谢御的腿也错位了。
姜枕睁大眼睛,担忧道:“你做什么了?”
其实他内心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谢御要请示老祖,不管有无灵力,凭借身份都是可以的。问题在于,当初他立下的誓言为天道所管,就算天道再混沌,老祖也不能涉足,最多更改一些东西。
比如疼痛,如果他的疼痛消失了,可谢御的骨头却当真如“粉身碎骨”,那岂不是——
谢御将骨头接回去,语气平淡:“没什么。”他确保双腿双手都无事了,才道:“我并不疼。”
姜枕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眼里全是急切,又担忧得在崩溃的边缘。
谢御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天雷:“先下山。”
姜枕忍着脾气,语气却还是不好:“你还能走吗?”
谢御道:“能。”
为了让姜枕放心,他甚至毫不费力地将姜枕抱了起来,步伐矫健地下山。行至百步,在山腰半的位置被山坡遮住,两人才分开。
姜枕已经担忧得人都蔫巴了,他甚至没空发脾气,而是从乾坤袋里给谢御翻出药:“吃。”
谢御把药吃了,面上却仍不觉得自己有错。
姜枕觉得难过,他道:“谢御,你下次办事之前,能不能尊重我。”
他知道自己的话没讲清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也担心你。你本就受伤了,再为我承担这些……我心里过意不去。”
谢御看着姜枕,微抿薄唇,一时间没说话。
他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让老祖将姜枕的疼痛给他承受而已、这是短时的,也做不到长久。
虽然听上去有些受虐,但誓言是向天道所求,的确不可扭改,谢御也不愿意改。他要的只是姜枕平安,不再受这些欺负。
天雷这种疼痛,让他来担着就好了。
可看着姜枕急得眼角都有些泪花的模样,谢御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但他只是疼惜地伸出手,摸了摸姜枕的眉眼:“天道劈下来的时候,我只想让你躲在我的身后。”
“可如果我做不到,那就希望你不要疼痛。”谢御擦去那点湿漉的泪花,“我想替你扛着。”
姜枕道:“谁让你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