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贺皱眉,把这一通理明白了:“……原来如此。”
他禁不住地说:“姜枕,你真的变聪明了!”
姜枕:“?”
东风行忍不住笑了声。
“恩人聪慧。”
姜枕:“。”
两道夸奖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姜枕不太好意思,下意识盯着足尖,随即又收起视线,手被谢御握得很紧,便顺势藏在对方身侧。
东风行道:“不过金杖教内,当真还有死士?”
金贺道:“……嘶。这样说,从教主不管生死城的瘟疫开始,就已经失去了信任了吧?死士应当少之又少。”
“如果办事的人都是被胁迫的,那教内的修士也对他没了耐心?”金贺揣摩了会儿,突然道:“糟了!再不走,待会儿就赶不上了!”
姜枕被金贺骤然焦急的情绪带动,忍不住看向谢御,后者的视线从他的面颊挪开,环顾四周观察,确保没有人再监视他们,这才点头。
谢御道:“走吧。”
三人紧跟着金贺,从房子里出去,绕开那几位凶神恶煞的壮汉,继续往前。这条巷子逐渐狭窄,路面坑洼,青苔横生,破旧的水缸缺了半边,里头已经生锈。
金贺停驻在水缸旁,撸起袖子道:“谢兄,来搭把手,把水缸搬开。”
谢御上前,轻而易举地将东西挪走。金贺立即蹲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一条暗道。
——这是真被挖空了吧。
姜枕道:“往下,就是他们的据点?”
“对。”
姜枕道:“这儿虽然偏僻,但遮挡的水缸很突兀,没被发现吗?”
金贺道:“照理来说,应该是没的。不然早就被一锅端了吧。”
姜枕有些不安地蹙眉,这样的说法有道理,却哪里说不过去。
四人没多交谈,当即向下进入暗道。土墙坚固,壁面有些斑驳的划痕,模糊的壁画只能看清金杖昔日盛行的繁荣。
这条甬道漫长,好似看不见尽头。火把插在上边,猩红刺目的光摇曳下去,在地面晕出妖异的影。
金贺道:“等听见百姓宣言的声音,就快要到了。”
金贺介绍道:“里头的百姓不多,约两百来个。待会儿进去,说自己是消潇的派属便好,大多都是她的势力,不会出问题。”
姜枕点头:“好。”
持续往前,远方逐渐传来朗诵的声音。那是很低的调子,如浪潮般涌来,像在漆黑深夜里漂浮的檀香。
姜枕竖起耳朵,只听见模糊的几个字,并不清晰。
他抬起头,跟谢御对视——带动百姓说话的声音是齐漾的。
金贺回头看了眼:“是不是很吵?”
姜枕道:“还可以。”
金贺点头,说:“那行。他们这儿,每到最开始就会一起说自己的宣言。”
像什么:教主最强,教主最棒,教主睥睨天下,差不多。只不过改成了,金杖不行,金杖无能。
“不过这些话最开始听着无妨,可说多了,则像邪魔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