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韫思绪转得飞速,也未想起何处开罪过对方,甚至他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会会?”他回眸问。
“好啊。”宋一珣来了兴致,在利益面前没有永恒的敌人与朋友,说不定对方还能成为他们的潜在客户。
两人端着香槟朝那人走去,怎料对方在他们离几步之遥时让人叫走了,留两人四目相对。
纪缘拿香槟杯的手不断收紧,手背青筋暴起,眸底尽是暴戾,他已在宴会搜寻一圈仍旧找不到合适人选,想到此,他更加想杀掉坏事的那两小子。
他将杯中酒仰头饮尽,也难压心底滔天杀意,环视一圈后与人群中的目光交汇,霎那独自离身,也不顾身后跟着的尾巴。
顾延泽听何礼遇“规划”自己在荔江区新动工的工程以及后续可能需要的装修,心中渐生不耐。他的手未免伸得过长了。
这才合作几次,居然想一跃跳到自己肩上,试图做主。
“顾总?”发觉顾延泽的些许走神,何礼遇试探问,“您觉得我方才提出的计划?”作为在场唯一与顾延泽多次合作的红人,何礼遇难免不挺直腰杆,神气无比。
顾延泽是谁?他可是戴之潇的左膀右臂,最有可能的接班人。能与他合作不仅能为自己公司打响名气,还能有源源不断的资源,只消搭上一条线便可抵得上几年的努力。
“很不错,之后我们可细细商量,现下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失陪了。”顾延泽微微欠身,“各位请便。”
几人话到嘴边生生咽下去,纷纷惋惜没能与他再交谈会儿。
他一走,红人何礼遇的地位自然最高,享受他们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奉承。叶年盛站在他们旁边,静静听着。
人生为的就是这几个时刻,而所有人都自动低眉对话时不敢与你平视就是其中之一。何礼遇很是享受这种居高临下审视一切之感,心难免飘飘然,忘记自己是谁。
灯光渐暗,室内的推杯换盏倒映在玻璃上,欢笑高谈声不断。
无人注意的昏暗角落,纪缘抱臂盯着倒影,面露不豫。
“有话要说?”
“为什么叫人跟着我?”纪缘语气很不好。
“我说过,他俩现在还不能死。”男人悠然饮尽杯中酒,发觉叶景韫两人出现在会场,他即刻令人看着纪缘,防的就是他对两人下手。
“他们不死,我就要死了!”纪缘几近低吼,恨道:“好不容易才找到合适人选,现在因他们的掺和,一切都化作泡影!”
他已等待数年,眼见凝魂完成,却卡在容器上。他不甘心!
男人歪头,仿佛在共情纪缘此刻的愤懑,他知晓对方一直在寻“容器”,等纪缘恢复平静,男人才冷淡开口:
“我说过,他们现在不能死。”
他语气中满含提醒与警告。
纪缘蓦地转头,死死盯着他,眸中恨意毕显,胸膛起伏剧烈,良久,才把火气压下。
“他俩可以不死。”他话锋陡转,说:“我要白净幽。”
男人让他口出狂言惊愣,须臾掩面失笑,神色晦暗不明,“你胆子倒是不小,你可知他是何人?”
纪缘冷嗤。
就算是大罗神仙,他也要定了。自从查到漂亮妖为他做事,纪缘就打定主意要将人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