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阑
听到严澋煜唤的是自己的名字,严星阑心里突然一股没由来的酸涩,眼睫轻颤,轻声道:哥,我在。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严星阑一手支着头,不知不觉也感到一阵倦意。
不知过了多久,严星阑突然猛然被惊醒,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塌上,翻身坐起,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严澋煜的外衣。严澋煜只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坐在窗边。因为腹部伤口的缘故,他几乎是趴在桌上。
严星阑连忙下榻:哥。
严澋煜连忙坐直,却因为牵动了伤口,微微蹙眉:小阑,怎么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微微的鼻音。
严星阑将手中的衣服披到他身上,刚点起蜡烛,却被严澋煜吹熄。
不必点蜡烛了,小阑快去歇息吧。
严星阑道:哥,现在应该好好歇息的人不是我,是你。
严澋煜抬手替严星阑理了理头发,像是被她有些炸毛的样子逗笑了,恶作剧似地揉了几下:小阑就别担心了,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况且,此次我来济世阁也并不是为了疗伤,而是为了看看小阑怎么样。
若是现在小阑连觉都不能好好睡的话,我此趟不就白来了吗?
严星阑头一次觉得严澋煜竟然是如此的不省心:哥,你在哄小孩子吗?
严澋煜笑道:小阑不还是小孩吗?
见严星阑还是蹙着眉,严澋煜抬手,轻轻按着她的眉心,轻声道:小阑别担心了,我去好好休息。
见严星阑的眉眼终于缓缓舒展开来,严澋煜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过了很久,或许有一个时辰,严澋煜微微垂眸,看见依然守在榻边的严星阑一手支着头,不禁轻声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忍着侧腹上伤口的疼痛,轻轻将严星阑抱起来,放到榻上。
严澋煜俯身,望着严星阑,却不敢凑得太近,怕吵醒她。
看了良久,穿好外衣,出了房间,严澋煜才闷闷地咳嗽了两声,出了济世阁。
外面的夜色如墨,熄灭了严澋煜方才印在眸中的烛火,整个人被夜色镀上一层诡谲的色彩。
公子。
严澋煜抬眸,站在一边的是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的严子卿,严子卿欲言又止,挺拔的身子微微颤抖。最后,竟双膝一沉,要跪下。
严澋煜不解,但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许是知道严澋煜受了伤,严子卿侧身避开了他的手,膝盖沉沉地磕在地上,就这么默默地跪着,什么也不说。
严澋煜见状,轻声叹了口气:严子卿,我又非你父母长辈,你跪我做什么?
严子卿沉沉道:公子伤得可还严重
严澋煜摇头道:我知道你是要说这件事。罢了你若是不起来,那就没法谈了。
严子卿迟疑了一下,道:公子我
严澋煜蹙眉道:严子卿,谁惯的你做事这般拖沓扭捏的毛病?
严子卿咬了咬牙,缓缓起身,还打了个趔趄。他脸上有一道很长的血痕,还在向外渗血。一身黑衣将他裹得很严实,但身上也一定受了不少伤。
严子卿道:公子,桐庐的事已经处理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