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止步吧。我自己一个人看看就好。
萧鸢站在她身后。风吹过来,黑色的粉尘划过她的脸。她看着俞轻风的身影在那片勉强维持着一个屋子形态的废墟里进进出出,翻找着什么的,一时有些词穷。
她经历过这件事,就像一场梦一样,一觉醒来,一无所有。
她应该最清楚这个时候俞轻风最需要什么,一句什么话。
所有想说的东西如鲠在喉,一句也说不出来。
望着她的背影,萧鸢喉咙里漫上一股腥甜,像吃下一颗带血的糖。
她觉得两人此刻的距离好像停留在同一轮月亮上的两束目光。那么近,又好像远隔天涯。
俞轻风出来了,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她的手被一些破碎的瓦砾划破了。
萧鸢姑娘,走吧。俞轻风发觉萧鸢在看自己的手,将手上的血擦在衣摆上,深蓝色的衣摆洇湿了一片。
疼吗?
没事。
萧鸢扯下一截自己的衣袖,在上面撒上药,包扎她的伤口。
萧鸢姑娘指尖传来微凉的感觉,俞轻风有些惊讶。
没必要这样。
有必要这样。萧鸢强硬道,我们都要活下去。
俞轻风和她并肩站着,目光望向残破的屋子,喃喃道:没了
萧鸢猜测她在说那间屋子:会有的,俞小姐。
不会有了。俞轻风垂下头,她的语调淡淡的,那支簪子,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支。我也打造不出来。
簪子?
嗯。是阿娘的遗物。
那支簪子不是
萧鸢记得俞轻风曾对自己说过,她因为生活穷困潦倒,不得不当了那只簪子。
当掉了。俞轻风道,后来我攒了些钱,去找了那家当铺的老板,他恰巧还留着那支簪子,我就又把它买回来了。
后来我到了广陵,那支簪子我就一直留在这里。
她自嘲地笑笑:起初,我没有随身携带这只簪子。我害怕有一天再次遇到那样身无分文的处境,我再把那支簪子当掉。
这是阿娘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样东西。
萧鸢手搭在她的肩上,俞轻风的肩膀无力地塌陷下去,尽写了落寞二字。
那支簪子是金子做的,应当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火烧毁才对。萧鸢低声道,俞小姐,我们可以一起找。
俞轻风摇头:虽然那支簪子是阿娘最贵重的首饰,却也并非是纯金打造。他们连聘礼都分文未花,又怎舍得打一支金簪?
萧鸢沉默了。
俞小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