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骁大步到了旁边屋里后,立刻叫人送来一桶凉水。
就着凉水又冲了一边身体,这才躺到了床上,长眉几乎拧在了一起,额上开始冒出了冷汗。
骨头里,经络里,像是有什么毒虫在爬在噬咬一般,刺痛刺痛的,片刻后,更像是有一柄小小的刀子,在缓缓割过经络血肉一般……
确实有些疼。
这身上暗疾,自从开始有了发作的迹象后,他一直试图强行压制。
但压不住。
只要想到那人,他身上便像是窜起一股无名火来,燃的欲念更盛,冲凉都压不下,用手也难解,只能服用江元麟给准备的丸药。
但丸药连服一段,便会有这般反噬。
昨夜这人昏迷后,他替这人擦洗,敷药、换里衣……本来确实当下也没想,满心忧虑这人的昏迷。
只这人醒了,知道这人无碍,先前做过的那一切,便一下子在他脑海中反刍回来,那一点点香艳无比的画面……
就在他脑子里被一口口反刍咀嚼细品。
跟这人吃着饭说着话,他脑子里都时不时跑偏,甚至盯着这人吃饭时,那沾了菜汁羹汤的唇色,都忍不住立了。
好在坐着,不会被发现。
但那种火气一起来,便又开始越烧越盛了。
他在那人跟前还维持着人样,不去做那禽兽,到了最后却没法再在那人身边待下去了……他只能来到这屋里。
陆骁咬牙挨过这片刻的难熬,等着那刀割般的痛楚渐渐散去,这才闭眼长出了一口气:
难耐。
难以忍耐。
真想……
他磨了磨牙,常年带兵,他耐心超过寻常人的想象。
毕竟,他要的不是一晌贪欢。
……
等陆骁出去后,沈商凌倒是不困了。
他洗漱了一下,便在灯下靠坐在床上,摩挲着手里的小胖虫琉璃件,心里盘算着。
如果找来的工匠手艺,不亚于做这个小摆件的,那大约弄出来望远镜并不是没可能。
倒是,如果研究一下做平面玻璃的手艺……
真能做出来就好了。
和望远镜的军用价值不一样,平面玻璃出来,那些世家大族奢侈惯了的,不定愿意高价买回去,最起码冬天在家能弄个阳光房……
还能养花养草。
“唳~”
想着想着,天蒙蒙亮时,外面传来那只鹰隼的一声欢快的轻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