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照片之中,确确实实有一只黑色的小猫,它蹲在会议桌上,在落地窗洒落进来的阳光下看起来乖巧可爱,睁着一双琥珀金色的眼瞳滴溜溜的朝着镜头看过来。
如果放在其他地方,任谁都会被这只猫咪吸引,想要上前摸上几把,不过它现在出现在这张照片,却颇有几分作案凶手正在指认现场的模样。
苍术在看到这张照片时愣了愣,紧接着下滑,下面是更多的血腥的现场照片,昭示凶手的残忍,那些残肢如被野狗分食,但细细看去那些割裂开躯体的伤口都是用长剑或长刀之类的武器一道道的切割出来的,似乎凶手兴趣使然,才把他们做成了这幅模样。
被切割的两个人同样是超能者的一员,在凶手的剑下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体被对方缓慢而又随性的切割,扔到地上。
资料最后附上了这两个人的资料,那是两个同样在通缉令上的超能者,其身份是雇佣兵,从海外偷渡而来,手中所沾染的血液比起苍术只多不少,凭借老道的经验滑溜的像是泥鳅一样,官方一直未能捉捕归案,却在此时惨死在本土之上。
看现场没有什么打斗痕迹,那也就是说在面对凶手时,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而凶手就如同那只端坐于会议桌上的黑猫一样,冷静而又轻盈,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属于他的痕迹,处理掉他们两个人之后打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转身离去。
倘若不是当时scepter4正在楼下,少年的身影被青之王宗像礼司窥见,这桩可恐的案件大概会变成一桩悬案,scepter4寻不到凶手,只能把它永久的封存在档案室之中。
苍术吃着冰淇凌的动作顿了顿,面对这份名为【黑猫】档案,他像是摸下巴小猫表情包一样摸着下巴垂眸,然后“啧”了一声。
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好像还真是自己干的。
那时候自己从家里偷溜出来,找到了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看夕阳,还遇到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
借着对方帮忙掩盖行踪,自己顺利的从家里人的视线下脱逃,在外面走了一圈之后,发现自己除了回家之外无处可去,又回到家中。
家里人在发现自己出逃归来几乎都被吓坏了,苍术茫然的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明明外面很安全,和他呆过的那个战火纷飞的地方全然不同,。
直到最后,父亲走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笑着问道,“小术长大了,刚刚出逃只是因为叛逆期到了,对吗?”
苍术仰起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父亲胸前的名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御槌高志。
他学着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的模样,轻声问道,“我长大了?”
“对,让我算算,小术长大了,看样子,大概还有两个月就要到十八岁了吧。”
“等十八岁了就能随便吃冰淇凌了吗?”
苍术感觉到对方顿了一下,接着笑意依旧,“不可以,等你成为了王,就可以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了哦。”
骗人。
苍术蹙了一下眉,坐在铁质的凳子上晃了一下脚。
上次学剑术的时候,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可自己到头来只得到了两块糖。
他和威兹曼他们差远了,至少那时候威兹曼和国常路会如实告诉自己实验室里没有冰淇凌吃,他又不是什么吃不到就会耍脾气的小孩子。
“下次不要再偷偷跑出去了,不然家里人都会为你担心的。”御槌高志微笑着问道“小术今天练习魔法了吗?”
似乎是迎合他的话,那些和威兹曼一样穿着白色长袍的家里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侧,聆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仿佛这场对话决定了他们的生死存亡。
苍术移开目光,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随意晃动的脚尖,“练习了,石板还在生气,不肯理我。”
又失败了吗。
御槌高志已经适应他把石板拟人化的说辞,弯腰帮他穿上白袍。
他注视这个自己寻找了无数时间才找到的珍宝,迦具都事件历历在目,他在事件后拼命寻找在赤色风暴中睁开了那双金瞳的少年,而时隔许久,阻止了那场爆炸的少年在街头牵住了自己的白袍衣角。
像流浪猫一样的少年抬起头,看着他身上的白袍有些疑惑,用不太熟练的日语询问,“你知道威兹曼他们去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