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枯黄纷纷下落的时候就是秋天了。
好像只有在东京才能特别明显感受到季节变换。
晚间一向静谧的校园隐隐传来动静,是很热闹的交谈声,还有莫名的音乐。
这些出现在拥有悠久历史的古板校园,实在不合理。
但确信没听错,而且源头在前面。
难不成……
“唷,回来的刚刚好!”
刚走入开阔的操场,某个白发身影便闪现到面前。
“这是在做什么?”
“如你所见,派对呀。”悟朝我笑嘻嘻说。
我当然知道,又不瞎。
被跑道环绕的草坪上搭建起露天晚宴。
厨师忙活于烧烤架前,不认识却看起来非常有专业素养的侍者正在摆盘,将精心烹饪好的菜品端上长长放桌,彩色气球像一团团培育完成而绽放的花圃,簇拥着符合幻想的多层蛋糕。
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老师,监督,低年级的后辈们,连咪咪都在……
“我知道是派对,但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而且还说什么出差……”
“因为是为秋准备的啊,”他开心地笑起来,“今天是那个啊,你的生日。”
一下怔住了。
我没有正常童年,所以也不像大部分小孩那样,会吃上生日蛋糕,会邀请朋友到家分享。
往往是过了那个日子,某日回想起来,心生一种“啊,原来前两天是生日啊,又安全活过一年”的侥幸感。
这么一想实在有些不可思议,那样的我居然也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啪。”
悟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别发呆啦,快来,一定很饿了吧。”
他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
“真狡猾啊,”我说,“一开始是给杰办的派对,还让我帮着一起隐瞒,泡汤后算盘打我头上了。”
“有什么关系,”面对不满,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嘴含笑意扭头来看我,“偶尔也稍微大方诚实点嘛,将很抵触的话说出来,一会许愿也会不灵验的哦。”
“呃,真的吗,会有许愿吗?”
“当然,生日不就是要许愿吗?”
“还要吹蜡烛?”
“是哦。”
“那好吧。”不禁扬起了嘴角。
一路被带到了人群中,灰原和七海海最先打起招呼,忽而又想到什么,我侧目问向悟:“杰应该知道我们特意为他办了派对吧,后来怎么样了,回去后有很自责吗?哎呀,这样的场景不会让他又忧郁起来吧?”
“我都听到了哦。”温和的语气从旁边接过,夏油杰徐步走来,一向束起来的黑发如今换成半扎的丸子头,他无奈地挠了挠额头,“再怎么说,也没脆弱到那种程度吧?”
“换新发型了啊。”快有半个月没见到这家伙了,就差给他打上缩头乌龟的标签,竟然主动冒出来,有种见到稀有动物的新鲜感,没忍住调侃道。
“有句话叫什么,新发型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