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要不上演点苦情戏码让他留下?”我无视他的小脾气说,“那种多愁善感的家伙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
“没有必要啦,”他往后一靠,仿佛遗忘了刚才自己说的生气的事,沉默两秒说,“其实从那件事之后就有这种预感了,说起来有些好笑,那家伙仿佛一夜之间成为独立的大人了——只不过我现在有点不爽而已。”
“这么快就看开了吗?”我惊讶地说。
还以为他会垂头丧气个好几天。
“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理念,不能用情感束缚别人的选择自由吧。”他无奈说。
悟对个人选择似乎抱有格外的尊重感,相对的,也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决议。
“那么刚才悟是怎么回答他的?”我好奇问。
“‘反正我都无所谓啦,只要某个蠢货别再钻牛角尖就好’……还有些其他的……”他简洁将最主要的原话重复一遍,又喃喃道,“毕竟人类始终是独立的个体,想要朋友间能永远在一起这种事,只有幼稚的小孩子才会想吧。”
莫名其妙被说成了幼稚的小孩子,实在感到冒犯,偏还不能辩驳什么,否则就等于对号入座了。
“而我也有想要做的事情,无法一起共事虽说有些遗憾,但听起来也是不错的结局呢。”与其说是接受我开解,听起来更像是他当方面倾诉。
“即使没法永远在一起,但也是好朋友啊,”我说,“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
“是啊,”悟怔了怔,表情顿时豁然开朗,朝我坦然地笑起来,“是永远的挚友。”
这想通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看着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吧,回去吃饭吧!”
离开教学楼,夕阳的余辉散去大半,月亮悄无声息挂在天边。
他蓦地驻足,摆着一副臭脸看过来。
“秋还没哄我吧?现在是生气时间。”
“干嘛这么斤斤计较啊。”
“嘁。”悟把双手往口袋一插,甩了个脸色提步先走了。
话虽如此,他走得好慢。
望着那个气鼓鼓的背影,觉得超可爱。
小跑几步追上他,伸进口袋把他的手捉出来,紧紧握住。
“这样总可以了吧?”我说。
“不行,太敷衍了。”
“一点也不敷衍,总之,跟昨晚的事扯平了。”
“昨晚什么事?”他垂眸看过来,眨了眨眼睛。
“我照顾你啊。”
“秋照顾我了吗?”
“难道没有?”我反问。
“啊,”意味深长地拉长尾音,狡黠地笑起来,“那种应该算我照顾你吧?”
“是吗,”我眯着眼呵呵一笑,“既然这么辛苦,今晚别睡一起了。”
“哎呀,说笑的,其实我已经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