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州眼中闪过片刻笑意,抬手撸了撸她长长许多的头发。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儿。”
时了了脊背一僵。
【这是在暗示我叫儿子?】
陆宴州有时候确实想把她脑袋摘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母亲是被我父亲强娶回家的。”
“她并不爱我父亲,也不爱我。”
看着陆宴州微垂的睫毛,虽然话语平静,但时了了猜他是伤心的。
他才不到二十岁,远远没有小说中未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成年陆宴州那般刀枪不入。
陆宴州,还是一只小燕子。
因为这点同情,以至于陆宴州伸手将她整个人揽住,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时,时了了没有避开。
埋在小男仆颈间嗅了嗅她的味道,陆宴州眸中透出餍足之色。
“我不会牺牲你的。”
“童年时,我确实渴望过母亲的关爱,但她每次见到我,目光中都是压抑不住的仇恨,哭个不停。”
“陆廷风本想用孩子捆绑住她,在发现她并不喜欢我后,很快就不让我见她了。”
时了了没想到陆廷风跟他母亲之间竟然是这样。
老管家只告诉过她陆宴州幼时很在乎自己的母亲。
陆宴州还在继续说着。
“后来,陆家说她因病去世,其实是她再也忍受不了陆廷风,用一根腰带把自己吊死了。”
“那天,是她的生日,我摘了她喜欢的红玫瑰偷偷溜进去想要插在她床头的花瓶中。”
时了了呼吸一颤。
红玫瑰……陆宴州最讨厌的花。
“我是第一个发现她尸身的人。”
原本只是被迫接受拥抱的人,主动抱住了身前的陆宴州,好像穿透岁月,抱住那个被母亲嫌恶又目睹了她死亡的小男孩。
事到如今,其实陆宴州已经对当初那件事没有什么感觉了。
除了因此患上怕黑的恐惧症外,已经没有什么实感了。
时了了却愧疚的不行。
“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认为他会协同陆廷风复活自己的母亲。
从陆宴州的话中,时了了明白,他根本不怪她。
那是个可怜的女人,哪怕所谓复活之术是真的,也是在亵渎她。
死亡才是她最后的宁静之所。
“是我没说,你不信任我也是应该。”
陆宴州自嘲出声。
反应过来两人不知不觉的抱在了一起,时了了往后退了退,跟他拉开距离。
“咳,是我误会少爷你了。”
时了了郑重的道歉。
陆宴州也很大方的表示不计前嫌。
“亲我一口,就原谅你。”
时了了差点没忍住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