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原体型的小七,明明是会说话的。
那就是,这身皮囊…
鹿丘白捧住祂的脸颊:“张开嘴我看看。”
小七温顺地张开嘴,鹿丘白掰开祂的嘴一看,饶是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一吓。
祂的舌头只剩下半截,可怜兮兮地在口腔内抽搐,那断面齐整,就像是被刀之类的锐器直接切断。
鹿丘白一下就想到陈子溪说的那个故事。
村长绞断婴儿的舌头,人为制造守镇人。
明知道小七只是用了守镇人的皮囊,鹿丘白还是忍不住心疼:“疼不疼?”
疼还是不疼,这是个问题。
因为祂确实不疼。
但小七看着青年担忧的神色,表情没什么变化,藏在黑暗里的触手上,眼球却在滴溜溜转动,转得都快冒烟了。
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多摸摸我呢?
思来想去,祂将脸颊蹭到青年掌心,点了点头。
表面上在说,好疼。
实际上想的却是:
摸我吧,摸我吧,多摸摸我…
“…”拙劣的演技骗不过鹿医生的火眼金睛,但笨拙示好的小章鱼让他颇感心软。
于是指尖划过男人的脸颊,一路摸到了祂的耳根,圆润指甲轻搔,像摸一只小猫。
祂的眼睛立刻眯起来了。
唇瓣开合,仍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但鹿丘白看懂了。
小鹿。
我的。
与此同时。
男大学生从墙角的狗洞,钻进了向导的院中。
向导的屋里没有亮灯,四处都静悄悄的,男大学生总觉得,这样的院子里,似乎缺少了一条看门犬。
旋即,他想起,整个竹溪镇内,除了羊,他就没有见过其他任何动物的身影。
…真是古怪。
男大学生小心地将窗推开一条缝,确认室内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翻了进去。
他打开手电筒,灯光照亮了房间的角角落落,这里似乎是向导的卧室,有一张床,床上盖着白布。
男大学生松了口气,果然今天整个竹溪镇的人都涌去了全羊宴。
“呼…”
嗯?
“呼…”
男大学生的身子瞬间冷了下来。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叹气?!
“呼…”
床上!
男大学生猛地将手电筒照射过去,只见原本平平整整盖着的白布,此刻已经掀开,床上有一个人形凹坑。
这里曾经躺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