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章鱼就像泡在醋缸子里一样,触手紧紧缠着鹿丘白,好像在后悔自己没有直接把他吃掉。
青年本就在洗浴,皮肤光滑细腻,祂的触手轻易地就蹭进腿间,湿冷的吐息喷洒在鹿丘白颈侧。
“…想。”
低沉沙哑的声音被杀意充盈,但鹿丘白就是从中听到些许委屈。
人不能拒绝同一个请求两次。
尤其是面对着小章鱼可怜巴巴又兴致勃勃的眼神。
鹿丘白可耻地心软了。
不过他还是打算先检查一下污染体的状态,以防做到一半对方突然复活,成为心理阴影。
但戚言州显然不愿意。
鹿丘白的脚只迈出一步,触手就用力卷住他的脚踝,戚言州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一只手就将青年摁在了怀里。
鹿丘白没有穿鞋,踉跄中一脚踩中触手,瓷白的脚掌像踩进了血里,耳畔蓦地传来一声闷哼。
…?
难道说…
鹿丘白脚尖蹭了蹭触手,耳畔的呼吸又陡然重了几分,急促地蹭着耳廓。
哦…原来喜欢这样呀。
戚言州这回真是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不逗你了,”鹿丘白弯眸笑笑,语气温柔地指引,“这里…看来也没有全部忘记,这不是记得很清楚么?”
祂的一切都和祂一样冰冷,此刻却也好像能被滚烫融化,淋浴的水泼洒下来,带走满地狼狈的痕迹。
落地镜的雾早就不知道是水蒸气还是灼热的吐息,鹿丘白的掌心压着镜面抹开水痕,恰到好处地将他们的姿态收入眼底。
后半程,他实在没有力气,只能用额头抵着镜面,发出持续不断的“砰砰”声。
祂贪婪地吞噬着他的全部,青年的包容像是恩赐又像是占有,每一声呼吸都让祂难以自持。
水声持续了很久。
…
沐浴结束,鹿丘白总算有机会,检查被小章鱼一巴掌拍扁的污染体。
从衣着来看,应该是个病人。
鹿丘白在巡房时见过他,住在二层监护病房,因为偷偷将药吐进洗手池,被罚去教堂忏悔。
鹿丘白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是以这种完全脱离“人类”范畴的姿态。
这似乎是一场因为不幸导致的意外,毕竟鹿丘白选择淋浴间完全随机。
问题在于,他是怎么从忏悔室,跑到这里来的?
淋浴间完全封闭,就算是把自己压缩成纸片,也很难在房门反锁的前提下进入。
而戚言州,又是怎么…
虽然小章鱼在很久以前就钻过下水道,但鹿丘白确信祂的及时出现不会是巧合。
戚言州舔了舔鹿丘白脖颈上的齿痕。
“我通过痕迹能够找到你。”祂说着,齿尖再一次碾磨着脖颈皮肤,将痕迹烙得更深。
鹿丘白仰着脖子让祂啃,双手环住祂的脖颈:“…你是怎么出来的?”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祂说得很笃定,说完,就有垂首舔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