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蘅!”他一声怒吼,旱地拔葱而起。
“请不要乱动。”学院长忙制止他。
“谁让你来的!你他妈还学会跟踪了!”秦楚尧指着柳静蘅怒喝道。
得知程蕴青在这医院实习,秦楚尧主动来攒眼缘,结果碰到个阴魂不散的,要是被程蕴青误会了,他嘴再大有什么用。
“来牙科还能做什么,你老实点。”人群中的程蕴青语气不悦,将秦楚尧用力按回去。
“我看是他不老实,又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秦楚尧一个猛子坐起来,要不是三四个医生拦着,柳静蘅这顿揍今天是挨定了。
“你到底看不看了。”程蕴青揉着眉心,声音陡然抬高。
秦楚尧瞪了柳静蘅几眼,见程蕴青眉间愠青,这才哼哼唧唧地躺回诊疗椅。
柳静蘅思考了半天人生,脑子里有了一点记忆,慢慢抓过轮椅坐好,滑动着离开了诊疗室。
投诉,他得投诉。他是个恶毒炮灰,人设不能ooc。
见到工作人员,柳静蘅张嘴便是:
“我要投诉,六号诊室,不能拔牙。”
“还很吵。”
工作人员结合几个关键词浅浅思忖一番,一拍大腿:
医闹!
医院员工对于医患关系一直紧张敏感,这关系到他们的绩效。
医闹,绝不姑息!
十分钟后。
警车在医院大厅外停下,鸣笛声响彻云霄。
柳静蘅滑动着轮椅回了六号诊疗室。面如死灰。好累。
见到两三警察阔步而来,柳静蘅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他很怕警察。
很小的时候,他身体不舒服就爱哭,每次哭,满脸倦容的爸妈就会严厉喝止他:
“再哭让警察把你抓走!”
从那一天,警察的形象在他心里就变得形殊诡谲。
“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闹事。”警察推开诊室门。
就这么一嗓子,柳静蘅冷汗下来了。
他惶然地低下头,不敢看。
屋里,秦楚尧被实习生们围着当成典型案例,警察忽然进门,一帮人齐刷刷看过来。
投诉室的工作人员姗姗来迟,看到低着头的柳静蘅,忙道:
“警察来了,你说这里有人闹事,是谁闹,医生还是患者?谁又不让你拔牙?”
柳静蘅刚才只匆匆扫了眼屋内,大概记忆了下程蕴青的站位。
对于警察的恐惧让他抬不起头,只能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慢慢抬手指过去。
椅子上的秦楚尧:?
那苍白的小手指,是指着他没错吧。
眼前和睦的医患关系,警察有点犹疑:
“什么情况,来个明白人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