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管家们首当其中,而后才是慢悠悠披了外套的雇主们。
柳静蘅坐在床上,揉着睡眼。
好吵。
李叔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各位回去睡觉吧,误会一场,经我检查是香熏触发了烟雾报警器。”
柳静蘅一个笔挺躺尸,重新投入大床怀抱。
下一秒,在李叔声嘶力竭的惊叫声中重新坐起来。
“球球!球球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秦家人跟着出门查看情况。
接着就见一瘦弱小伙子,扛着轮椅往杂物间狂奔。
柳静蘅因为身体原因,经常被叮嘱不要做剧烈运动,可李叔的惨叫声就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他隐藏在大脑深处、平日不易察觉的敏感神经。
到了门口,柳静蘅把轮椅往地上一放,坐上去,双臂快抡冒烟,吃奶时都没这么积极。
李叔捧着球球,球球整个猫蔫了吧唧的,小肚子不停抽搐,呕吐不止,嘴角泛着厚厚一层沫子。
“怎么了。”柳静蘅伸长双臂,要接。
“我怀疑它是误食什么毒。物,现在吐得厉害。”李叔急色道。
柳静蘅平静多日的心,因为这句话,突兀地跳出了异样节奏。
整个胸腔开始不正常地膨胀,浑身的血液逆着血管往头顶冲刺。
“让、让我看看。”他伸出去的双手在抖。
李叔一声厉呵:
“快去准备肥皂水催吐!”
保姆们风风火火往卫生间冲,人群中,秦渡冷冷看着眼前一切。
无聊。
他转过身,准备回去睡。
走两步,脚尖倏然顿住。
眼前昏暗的长廊像是没有尽头,通向无尽的黑暗。
秦渡缓缓转过头,视线穿过空气落在柳静蘅身上。
“静静你别担心,没事的,我先帮小猫催吐,咱们马上送医。”李叔安慰的声音传来。
柳静蘅呆呆坐在轮椅上,像是没有生命的雕塑,又像是睡着了。
秦渡缓缓深吸一口气,转过脸。
再次望向幽深的长廊,凌厉的眉宇微微向中间拢着。
无法克制的,像是被什么吸引了般,再次回头,向房间内投去目光。
柳静蘅深深低着的头看不到表情,那双柔弱无骨的手将睡裤抓得皱作一团。
秦渡拢了拢毛衫,忽然觉得这条走过无数次的长廊,此时却漫长的如同登天之路。
“出什么事了!”秦楚尧只穿睡衣风风火火跑来了,从秦渡身旁一瞬而过。
秦渡平时不太关注秦楚尧,但这一次,鬼使神差的,他盯着秦楚尧急速而过的身影,漆黯的视线跟着转过去。
很快,房间里传来秦楚尧的声音:
“是不是误食耗子药了,我看最近家里园丁准备了很多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