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杜兰,道:“你赶回去督察情况,若是寒亭恣意挑起事端,就告诉他:若妄为,除魂籍!”
杜兰面色霎时冷峻震撼,除魂籍,死后魂无归宿,这对于修士来说已属十恶之罪。
“我当年意气用事,害得他受二十年冰棺刑苦,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他,但宗门社稷,近交远伐,仍由不得他自行其事。”钟紫言叹了口气,又道:
“孔雀随你前来,怕是想从这战事中寻机缘突破十层吧?”
孔雀低头羞愧,杜兰点头承认。
“那她就留下来罢,我教苏猎与你同回槐山一趟。”
在杜兰就要离开的时候,钟紫言又问了一句:“你丹论可有眉目?”
杜兰摇头道:“尚无眉目。”
钟紫言道:“开辟战争以后,你可调往黄鸟宝库五阶灵山来修行,会对你大有裨益。”
“五阶灵地?”杜兰惊讶疑问。
钟紫言缓慢起身,吩咐宋应星道:“你与你杜师姐讲说一番此间事,也让她顺便去为门中报信。”
而后,钟紫言出了后厅,再坐回凉台主位,却已经不似先前紧盯斗法场内,心思承重,思绪渐深。
百年了,赤龙门已不是当年那个破落户,如今只算清灵山在册的正式弟子之数已超五千余,门中算得上数的金丹说少了都有七八位,这个体量在整个南域,除了那些元婴势力,当属第一。
但修士数量的迅猛增长,带来管理和政治问题随之激增,一方面发展的脚步不能停止,另一方面,门内的权力结构必须要能承托的住一个核心难点,那就是越来越庞大的门人数量所随附的各种矛盾。
在诸多矛盾中,调令混乱和门人跋扈是近些年爆发出来最大的一类问题,黑风洞周宣之死和御魔城常运之死,至今都笼罩着一股谜团连他都没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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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调令清晰,就需要权力集中,上下贯彻,可由于辖下灵地范围跨度太大,清灵山和槐山相距太远,中间隔着数千里泜水宗的疆土,多年来两地弟子矛盾积攒,已形成分裂之势。
目前的情况是,由于当年对司徒业和赵良才的承诺问题,赤龙门在槐山无法成为名义上唯一的话事者,权力分散,多方主事,必然会有互相消耗的问题,矛盾积累的一多暗地里就会出人命。
而赤龙门在濮阳河域这边,也不可能短期统一,因为这里卧伏着整个南域甚至整个东洲的霸主宗派,拘魔宗,有这一家化神在,赤龙门不可能随心所欲去发展。
矛盾还不止于此,门中的保守派以黄龙殿简雍为主,主张商事为重,润物细无声的去积累力量;而激进派以贪狼殿姜玉洲为主,主张疯狂以武力扩张统辖范围。
这两派的发心即是为了解决门人日渐变多,而管理和资源分配矛盾调节迟缓的问题,也是为了积累自己一系在门中的力量,如事物的阴阳两面,没有一个对错,只有他这个当掌门的去不停歇权衡取舍,每一次取舍都会让整个门派跟着承担代价,若是取舍利大于弊,门派就能更进一步,取舍的弊大于利,就得有人死,就得有资源损失。
而如今,钟紫言迫在眉睫的两件事,一是开辟战争中获得足够的资源,来给这些新晋金丹做事和历练的空间,二就是解决槐山和清灵山两地门人越来越割裂的问题。
斗法场中,拓跋南天和猿妖已经打到最后关头,事实证明,人类在规则之内的斗法上确实比妖类胜算大,不提拓跋南天这种本身就天赋异禀双本命的修士,只说两方的技法手段,那猿妖就差了一节。
最终,那妖被拓跋南天的角蝰扯了头颅,死状凄惨,人族再胜一场,抽回来的是一座靠近东面太平宗疆土的三阶下品灵地,这地方距离那五阶灵地太远,多半是要卖掉折现的。
紫面魔牛拓跋南天,这名号也快速在人族中传扬出去,日后人人见到那高大魁梧的紫面汉子,都得小心三分,这一场,拘魔宗、赤龙门和鹰眼草台三赢。
两日后的夜间,天际狂雷炸响,暴雨顷刻落下,伴随而来的是另外一个坏消息,姚广啸浑身是血奔波归来,七尺高的汉子沮丧道:
“掌门,我等一行,中埋伏了!”
:()今日我掌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