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建德帝如此恼火的缘由。
总之京城一堆破事擎等着俩人解决,盛迟忌刚在福州忙活完,又得来解决京城这边的事。
俩人在马车上复盘了一番前后事宜,最终谢元提推导出一个结论:
这还不如上辈子造反事少呢。
听谢元提冷冷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盛迟忌忍不住笑起来,看谢元提也弯了弯淡红的唇,忍不住凑过去讨了个吻,黏黏糊糊的不肯放开他,追着问:“所以当年为何让人来找我?嗯?是不是觉得我才是最可靠的?”
谢元提其实也不知道,盛烨明的过河拆桥太过突然,那一瞬间他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盛迟忌的名字。
他拧眉想了会儿,抿了下唇,慢慢道:“可能……只有你能信任吧。”
盛迟忌忽然意识到什么,忍不住把谢元提揉在怀里乱蹭,眼底亮晶晶的,笑得有些孩子气:“元元,你选了我。”
前世到最后,谢元提还是选择了他。
谢元提被他揉得“唔”了声,瞥了眼窗外熟悉的景色,蹙眉用两指抵着盛迟忌的脑袋把他推开,整了整被蹭得乱七八糟的衣冠,抚平衣褶:“别发疯,到了。”
盛迟忌看着他那副一丝不苟,仪态端庄的模样,喉结滚了滚,不知怎么,犬齿反而更痒了。
抵达京城后,盛迟忌和谢元提先回了宫,去见建德帝。
建德帝虽然醒了,但长期瘫倒在床上,四肢绵软无力起身,依旧躺倒在床上。
建德帝其实是很恐惧的。
他从漫长的混乱中醒来,便得知太后已在年初薨逝,葬议简略得敷衍!四儿子被软禁在宫,生死不知,连他自己身边的人,都被换成了陌生的面孔。
若不是他坐了这么多年皇帝,还有一点余威尚在,怕不是已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建德帝火大不已,传信给了盛迟忌,也是想试探下他的态度。
见到盛迟忌乖乖过来时,建德帝是暗暗松了口气的。
但在见到盛迟忌身后的谢元提,联想到谢老站出来稳住京城局势,隐隐有维护盛迟忌的意思,建德帝的脸色又难看了。
盛迟忌还亲自跑去了福州助阵,和谢元提联手抵御倭寇。
都到这时候了,建德帝就是再蠢,也不会觉得俩人关系不睦了。
他冷冷看着俩人走到床前,视线掠过盛迟忌,落到谢元提身上,沉重的喘息着:“朕真是……看错了人!”
前世太后给谢老下毒,不可能是太后的擅作主张,建德帝就算没有插手,也是默许的那一个——但没有动手,就不是加害者吗?
这一世若非谢元提及时让谢老在风口浪尖隐退,让建德帝和太后放了心,前世种种,依旧会发生。
看着建德帝躺在床上难以动弹的可怜模样,谢元提并无怜悯之心,拢着袖子淡淡望着他没应声。
建德帝见他不回应自己,更是恼怒,又转向盛迟忌,张口想要怒斥,吸一口气却又自己呛咳起来,咳得满脸通红狼狈不已。
而床前的俩人只是默契地后退了几步,并无伸一把手的意思。
建德帝心内苍凉,狠狠拍了下床:“朕……明日要上朝!”
从前建德帝很不乐意上朝,处理那些令人头疼的事务,但现在他恐惧了,他忽然意识到,他若是不管这些事,离朝政越来越远,就没有人会再服从他。
盛迟忌无可无不可:“陛下龙体欠安,还是再修养段日子吧。”
建德帝怒道:“你是想软禁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