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吗!?
如果是酒的话,那好像稍稍能够解释一下为什么他的记忆断片了。
毕竟他完全不记得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付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惨状。
只是付野现在的样子,无论怎么看……他都像是被强迫的。
难道是自己在得知八月雨是男人之后误食了酒心巧克力,回到家之后强迫了付野吗?!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被家里养得很好,虽然偶尔也有点小脾气但是起码是个有道德的人。
他喝醉了居然能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情吗?!
边淙难堪地闭上了眼,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付野很小心地走进了他的房间,轻颤着将手中的热水放在边淙的床头柜上。
他不敢抬头,也不敢看边淙。
他怕在边淙的眼神中看到厌恶。
深呼了一口气,付野掐着自己的大腿,他想道歉,虽然知道道歉根本没有任何用,但他还是想道歉。
张开口,喉咙里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说不出话来。
“我……”边淙扯着被子蒙住头转过了身,他不知道该怎么在自己做了这种事之后面对付野,他痛苦又愧疚,甚至不敢抬起头再看一眼付野,“是我……强迫你了吗?”
付野说不出话,只得不停地摇头,可边淙是背对着他的,边淙看不见他摇头,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他堪堪从喉咙里闷出来一句:“不是的。”
“对不起。”边淙的声音盖过了他的,“我可能想……静一静,对不起。”
边淙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即使现在已经变成了这种无法挽回的状态,即使他是完全没有做错任何事的受害者,即使他看着自己就犯恶心,即使他连自己的脸都不想看见了。
他还在对自己说对不起。
明明全是自己的错,该说对不起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他的眼泪还在往下落,喉咙哽咽的厉害,他想说不是你的错,想说全都怪我,但他依旧没有办法将一个一个的字连成词,连成句子。
“你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边淙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付野面对着边淙的后背,点点头,无声地走出了他的房间。
关门声响起,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边淙掀开了捂着脑袋的被子,忍着难受坐了起来。
床边的地上是他的外套和他的T恤,床头柜上是还湿润着的,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张洗脸巾,以及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
真不是个东西啊边淙。
他很用力地敲了一下自己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
付野在他喝醉了酒之后来照顾他,他自己却干出这么不是人的事情。
居然强迫自己的好友?!
“操。”
从小到大都没说过脏话的人第一次骂脏话,骂的是自己。
他蜷起身子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滴落。
他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付野,面对这个他很喜欢,很依赖,很在乎的朋友。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醉酒的后遗症开始慢慢消退,只剩下胃还在耀武扬威地作痛。
边淙忍着痛从床上爬起来,窗外的天际已经翻起了朝霞的浅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