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民,你们夫妻俩……这是怎么了?闹别扭吵架了?怎么让市长夫人哭成这样?还……还跪在这种地方?”
她一边说,一边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极其轻佻地指向巷子深处那个狼狈绝望的身影,语气里充满了煽风点火和赤裸裸的挑拨:
“啧啧啧……看看这可怜见的,妆都哭花了,衣服也脏了……这得多大的委屈啊?”
她凑近我,身上浓烈的、甜腻的少女香水味混合着大排档的油烟,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声音压得低了些,却更加清晰地钻入我的耳朵,带着恶毒的暗示:
“维民,不是姐姐说你,对自己的女人……要懂得怜香惜玉嘛!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也不能让她在这种地方丢人现眼啊?这要是传出去……对我们临江市的光辉形象,可不太好哦?”
苏红梅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恶意的揣测和火上浇油的挑拨。
她那双画着夸张眼线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一种……即将攫取猎物的贪婪光芒。
她显然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趁虚而入的机会!
一个彻底撕裂我和江曼殊、将她自己推上位的绝佳契机!
巷子深处,母亲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和那两道如同实质般刺过来的、充满恶意的目光。
她的哭声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变成了更加压抑、更加绝望的呜咽,身体蜷缩得更紧,仿佛想把自己藏进肮脏的地面里。
而瘫在地上的李伟芳,则因为苏红梅那刺耳的声音和指指点点的动作,引发了更剧烈的咳嗽,咳出的血沫溅在了他面前的污水里,触目惊心。
我站在巷口,前有苏红梅这头病态贪婪的母狼拦路,后有母亲和那个垂死疯子制造的绝望泥潭。
冰冷的愤怒、巨大的耻辱感、以及一种被彻底围困的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苏红梅那装嫩的笑脸和恶毒的话语,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反复凌迟着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
***
苏红梅那甜腻做作的嗓音和恶毒的挑拨,如同毒液注入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
巷口是这头装嫩扮痴、实则贪婪病态的母狼,巷内是母亲绝望的哀嚎和李伟芳垂死的咳血。
巨大的耻辱感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窒息感,混合着连日来的愤怒、疲惫与心碎,形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看着苏红梅那张写满幸灾乐祸和“我来接手”欲望的脸,一个近乎自毁的、带着强烈宣泄欲的念头猛地攫住了我!
讲!
都讲出来!
把这肮脏的、荒谬的、令人作呕的一切,都撕开给她看!
让这个同样觊觎我的疯女人看看,她想要取代的“市长夫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也让她看看,我陈维民此刻,到底身处怎样一个令人绝望的泥潭!
“苏红梅!”我猛地打断她喋喋不休的挑拨,声音嘶哑而冰冷,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你不是想知道吗?好!我告诉你!”
我的目光越过她装嫩的脸,直直地刺向巷子深处那个蜷缩的身影和那个咳血的废物,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带着血淋淋的真相:
“她!江曼殊!我的好母亲!我的市长夫人!为了地上那个快死的肝癌晚期废物——李伟芳!一个当年在乡下当众扒光她衣服、把她按在桌子上糟蹋的畜生!”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耻辱而颤抖,“她!口口声声说欠他的良心债!要给他生个孩子留后!就在刚才!她跪下来求我!求我允许那个废物住进我家!求我滚出去!把地方腾出来!好让他们在我的房子里、我的床上!完成她的‘赎罪’!给他留个野种!”
我几乎是咆哮着将这段屈辱到极致的真相吼了出来!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自己的心上,也清晰地砸在苏红梅的耳中!
“什……什么?!”苏红梅脸上那刻意维持的“天真”和“玩味”瞬间僵住!
她的眼睛猛地瞪圆,涂着夸张睫毛膏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了里面做过烤瓷的、过于洁白的牙齿。
那表情,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一种……听到极其荒诞、极其挑战她认知底线的丑闻时,本能升腾起的、混合着厌恶和巨大兴奋的扭曲表情!
紧接着,不出我所料,薛晓华模式的“标准流程”在她脸上迅速上演!
“混账!!”苏红梅猛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怒斥!
那声音完全撕碎了她伪装出的“少女”声线,带着一种被冒犯般的、居高临下的暴怒!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如同利剑般直指巷子深处的江曼殊,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丰满的胸脯在紧身吊带下剧烈起伏:
“江曼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货!下三滥的烂婊子!!老娘当初出去陪男人好歹是为了钱,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她的话语恶毒无比,充满了市井泼妇般的粗鄙,与她这身“少女”装扮形成惊悚的对比。
“你竟敢?!你竟敢背着维民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还要给那种下三滥的穷鬼废物生孩子?!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还是天生就是个欠男人草的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