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刘长那日常抽象的模样,刘恭不由莞尔。
倒是御榻之上,天子盈约莫是吃饱了,便再度开了口。
“昨夜到的新丰,那老四抵达长安,也就是明日午后的事。”
“接到代王一行,阿恭先將人领去长乐,覲见过母后,便把代王一家带来未央。”
“——朕於宣室设宴,为代王接风洗尘。”
闻言,刘恭自是当即一頷首,默然领命。
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正要知趣告退,给父母留下独处空间,却闻御榻之上,又响起母亲张皇后糯糯一声:“若有机会,恭儿替我向母后求求情。”
“听闻母…鲁元长姊病重。”
“我想回侯府探望一番。”
说话间,张皇后音量微弱蚊吟,头更是深深埋下,好似是提了个天理难容的要求。
刘恭却並未点头应下,而是下意识平移视线,望向张皇后身旁的皇帝老爹。
“父皇,真不打算去看看?”
“姑母病的很重。”
面无表情的说著,刘恭还不忘特意补充一句:姑母病的很重。
便见御榻之上,天子盈先是尬笑著摇摇头。
作势要开口,余光瞥见身旁的皇后张嫣,正怯生生看向自己,天子盈才將嘴边的话重新咽回肚中。
良久,方艰难开口道:“好吧。”
“明日午后,於宣室见过代王,便同走一遭宣平侯府。”
“皇后,也同去吧。”
心愿得到满足,张嫣面上却不见丝毫喜色,反倒是默然低下头,暗自抹起了泪。
搞得天子盈也是一阵无措,作势便要离开,却反倒被刘恭抢了先。
“父皇、母后难得一聚,孩儿便不多扰。”
如是说著,便见刘恭起身一拱手,而后便在天子盈求助的目光注视下,头也不回的出了殿门。
只是刚走出去没多远,身后便传来一阵虚浮的脚步声。
刘恭无奈一声长嘆,驻足回望。
便见天子盈小跑而来,不过几十步的距离,竟已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背冒虚汗。
“恭、恭儿……”
“呼哧,呼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