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犯了军法,理当问斩,却为老夫所救。”
“高皇帝年间,歷任常山郡守、代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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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赵王张敖做过赵国相,復为代相,跟隨高皇帝,平燕王臧茶叛乱有功,封北平侯。”
“后入朝,做了相府专责审计的计相,而后迁做萧相国的柱下史。”
“高皇帝十二年,皇七子刘长获封淮南王,北平侯任淮南国相,兼王太傅。”
简要介绍过张苍,王陵便將目光从刘恭身上收回,含笑在张苍肩头又拍了拍。
“淮南相,兼王太傅。』
“日后再度入朝,少说也是亚相御史大夫了啊~”
便见张苍一笑,旋即起身,对刘恭唯一拱手:“见过太子殿下。”
本就对张苍的身份有所猜测,此刻,窗户纸也被王陵捅破,刘恭自是当即一愣。
而后恍然回过神,慌忙起身,长身一礼。
“竟是北平侯当面!”
“失敬之处,万望海涵!”
刘恭反应如此剧烈,张苍惶恐之余,也略有些奇怪的看向王陵。
却见王陵抚须再笑道:“北平侯的学生,与太子相交莫逆,情谊深厚。”
“平日里,太子也总念叨北平侯,乃荀卿一一荀子嫡传弟子,当世《春秋》
传人、大家。”
“还说北平侯,乃平阳懿侯曹参之后,我汉家仅有的文武全才。”
说著,王陵再度望向刘恭,语带戏謔的调侃道:“也就是北平侯,早做了淮南相兼太傅,多不在长安。”
“若不然,这太子太傅之职,怕是都轮不到老夫?”
有王陵这番半正经,半不正经的解释,张苍心底虽仍有些疑虑,但也算是接受了王陵的说法。
便与刘恭再一对拜,而后各自落座,
沉默片刻,又捡起王陵先前的话,往下接道:“本不过一儒生,又乃秦廷缉犯。”
“侥倖从高皇帝举义,又不慎触犯了军法。”
若非安国侯相救,只怕早就身首异处,死於非命了。”
“侥倖立了些武勛,却不敢片刻或忘安国侯救命之恩。”
“只以侍奉父亲的礼数,聊以报效安国侯的恩德—“”
如是一番话,看似是追忆往昔,实则却是向刘恭,隱晦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阵营。
安国侯王陵,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自己亲爹侍奉的人。
一太子,大可不必见外。
听出张苍这一层意图,刘恭只会心一笑,默然拱起手。
暗下里,却是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