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中尉说,农户青壮冬训时,用的皆是二石轻弓,挽弓三发便合格。”
“若有谁能拉开三石弓一一无需射准,只要拉的开、拉的满,便能入军为弓卒。”
“四石重弓,更是非猛將力士不能拉满。”
“而十石。”
“今我汉家,似是只有大黄弩,得十石之力?”
听两位哥哥如是一番话,刘长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略显迟疑地看向皇帝哥哥,却见天子盈含笑点点头。
“自有汉以来,遍观天下,能用大黄弩之猛士,想来不过数百人。”
“阿长日后,便许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里,刘长才总算是挺直了腰杆,將先前的失落情绪拋在脑后。
也终於明白卫士们投向自己的目光,为什么会那么古怪。
制式三石长弓,即便是这些禁军武土们,恐怕也只是拉的开、拉的满,
能连射三五箭而不脱力。
而刘长,却是把这样一把制式长弓,给硬生生拉断了!
拉断的还不是弓弦,而是弓身——
“嗨!”
“还是在宫里待的久了,疏於练习。”
“若不然,定能猎到一头鹿,给皇兄、代王兄尝尝炙鹿肉。”
见刘长的情绪终于归於平常,天子盈、代王刘恆兄弟二人,只相视一笑。
出了猎场,来到上林行宫外,一处预留的露天会场,宫人们已是布好餐案、
筵席。
天子盈、代王刘恆二人当即落座,刘长却是倒提著那只公鸡,忙活著要亲自烤鸡给两个哥哥吃。
看著刘长在会场中心一阵忙活一一又是挖坑,又是支柴,又是指挥宫人,给那只公鸡拔毛放血,天子盈、代王刘恆二人,皆露出一副轻鬆愜意的笑容。
触景生情下,便闻天子盈含笑开口:“想当年,诸王离京就藩之际,父皇也曾在此处设宴。”
“宴间,父皇欲观我兄弟眾人脾性,遂赐下烤鸡一只,使我兄弟眾人爭食。
北“鸡足、鸡手,皆为老三所夺。”
“老五、老六,则取了鸡脖、鸡身。”
“唯独老四一一不爭不抢,只等诸王各自散开,才拿了没人要的鸡股。”
“父皇当即赞日:代王恭兄友弟,颇得长者之风。”
听天子盈说起这段往事,代王刘恆只自嘲一笑,又颇为感怀的发出一声长嘆。
“父皇当年,实谬讚於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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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得鸡股而食,弟心中,是百般不忿、万般委屈。”
“忍泪回到母亲身旁,便闹著要独食一整只烧鸡,还扬言:此生不復食鸡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