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有可能,能不打,就要儘量不打。”
“即便要打,也是越晚打越好。”
话音落下,刘恭长拜不起,
殿內,也隨著刘恭的话语声消失,而陷入一阵漫长的沉寂。
东席一一北平侯张苍眼中精光闪烁,早已將自己对安国侯王陵的嫉羡拋於脑后,满眼的欣赏和欣慰。
代王后吕氏,也不由稍稍侧目,在刘恭身上好一番打量。
王太后薄氏淡定自若。
代主刘恆,却是思绪方千。
“太子如此天资,皇兄,当是不用担心的?”
“喉。·。··
“便是担心,寡人又能如何呢———”
西席,吕释之、吕禄父子相互对视,眼中只写满惊嘆。
“太子——
“不甚类父?”
“也不知是隨了谁——”
彼此交换著眼神,父子二人的目光,终是不约而同的落到了御榻之上。
自然不是天子盈。
更不像皇后张嫣。
倒是吕太后“太子,拜了一个好老师啊~”
“安国侯,也得了一个好学生。”
便闻御榻之上,吕太后难掩讚赏的一语,將殿內的寂静打破。
旋即昂起头,目光越过刘恭,投向呆若木鸡的淮南王刘长。
“淮南王,可明白了?”
於岭南,今我汉家,以怀柔为要。”
“没到合適的时机、没有合適的方法,南越之事,便只得无限期搁置。”
“只要赵佗不復言称帝事,岭南便不可生出变故,更绝不可兴兵戈。”
“朕,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些。”
“按我汉家如今的局面,淮南王有生之年,必然是没有机会踏足岭南的。”
“便是日后的王太子,也需足够长寿,才可能有机会。”
“——是『可能”『有机会』,而不是必定可以。”
“就了藩,淮南王绝不可对岭南,动不该有的心思。”
“淮南之重,也不独在岭南。”
“东海沿岸的吴、楚,西侧的长沙,西北方向的淮阳一一乃至梁国,都需要淮南兼顾。”
“居中於关东南半,淮南,乃镇国之要地——”
说著,吕太后又將目光移的再远些,望向末席的北平侯张苍。
“这些事,北平侯都瞭然於胸。”
“日后,还当於淮南王耳提面命,多多傅导。”